灯是苟俊俊的,他总忘记充电,灯光不是很亮,但吃饭足够了。
昏黄的光融进黑暗中,颇有几分烛光晚餐的既视感。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
阮梨吃了饭后,有点热。
怪了,这都深秋了,怎么还这么热?
比夏天还难耐,烧得胸口疼。
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荷叶领衬衫,外面罩了一件米白色针织马甲。
她解开了领口的纽扣,有了些许凉意。
但还不够。
她看向了傅时郁,想问要不要开空调。
就见时郁也没好到哪去。
昏黄的灯光下,他正用一双阴湿幽暗的眸子望着她。
袖口被挽起,露出了青筋盘虬的小臂,透过冷白的皮肤可以看到紫蓝色的血管。
而白色单薄的T恤被微微发热的汗水打湿,越发显得蓬勃的肌肉张力十足,在暗夜下充满了荷尔蒙的色气。
阮梨后知后觉,盯着那个芽绿色的保温饭盒才觉得不对劲。
这是阮母那天给让她给江肆言带的饭盒!
她记得阮母往里面下了药。
可就算下了药,阮梨已经重新洗了饭盒。
里里外外洗了很多遍,怎么还会中招?
……难道是药腌进碗壁了?
第113章 “叫我名字”
窗外,乌云遮天,雨点砸着窗户,更显静谧。
原本干燥的秋夜,因为这场要颠覆城市的大雨,潮湿弥漫。
就连紧闭门窗的寝室,也漫进了潮湿雾气。
阮梨意识到不妙。
她起身,“饭吃过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傅时郁拉住她,“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阮梨:“我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我得赶紧回去。”
或许连阮梨自己都没察觉,她有个习惯,那就是说谎的时候语速会变得很快。
就像她现在这样。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她忽然着急要走,是为什么?
难道是知道了他不是江肆言?
所以才一分钟也不愿意和他多待?
窗外一道巨大的闪电狰狞亮起,寝室内那盏微弱的台灯也终于耗尽了最后的电量,彻底熄灭。
紫色的惊雷照亮了傅时郁的眉眼,就如同这场秋雨一样阴湿,却又因为容貌太盛,让人胆战的同时,依旧蛊人。
就好似艳鬼。
分明知道他很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惊艳于他的容貌。
阮梨一时间看愣了。
只觉得自己成了聊斋话本中赶考的书生。
直到闷雷炸开,似要将城市劈开两瓣,颠倒众生,阮梨才如梦初醒。
一双手滑在了她的腰间,掌心的炙热从单薄的衬衫上传来。
紧接着,傅时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亲吻着她的耳垂。
他说,“宝宝,我是谁?”
阮梨大脑一片空白。
难道傅时郁知道了她知道他不是江肆言的事情了?
他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那他知道她脸盲早就痊愈,一直都在骗他、利用他的事吗?
阮梨的手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握紧了身后的门把手上。
可令她心头一紧的是,傅时郁的手穿过了她的手臂和腰间,绕到了她的身后,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