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24楼。

灯光全部打开,越发显得大平层空旷寂静。

他脚步一滞,仿佛间,代入了阮梨平时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心情。

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她面对这么空寂的房子也会感到孤独吧,而那时自己又在哪里?

在酒吧?

在打球?

总之,一群人总会围绕在他身边,众星捧月,呼朋唤友。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独孤是什么。

秋雨寒蝉,如今他明白了。

他行尸走肉一般,走进了客厅。

而一抹芽绿色的保温盒引起了他的注意。

接着手机一震,一条短信进来。

【阮伯母】:肆言,小梨送去的汤你喝没喝啊?你们两个好好的,伯母会帮你劝她的。

是阮阮送来的汤!

一股喜悦冲击着他的大脑,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阮阮还是关心他的!

江肆言打开了保温盒,里面是热乎乎的菌子鸡汤,冒着热气,暖得人心里也熨帖。

他捧着饭盒,将鸡汤喝得一干二净。

还不忘发微信给阮梨。

而阮梨此时已经睡着了。

她被傅时郁扔到床上时,本想装睡。

没想到在他去洗澡的功夫,她还真睡着了,遗忘了那个被阮母下了料的鸡汤。

只是她又一次做了那个被蛇缠住的梦。

这一次,无比清晰。

那条蛇一点点变大,阴湿冰冷,最终化作了一条巨蟒缠在了她的身上,热得她一身细汗。

*

阮梨醒了,是被亲醒的。

见她醒了,男人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越发肆无忌惮,从亲吻她的指尖,凑到了她唇边。

“阮阮,早。”

阮梨想说:我知道是你,别装了。

可她又怕弹幕说的那些手铐、锁链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她只能小心翼翼,维持着平衡,接受了早安吻。

在早安吻越发变质后,手机响了。

阮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大口呼吸,接通了电话。

可傅时郁没打算放过她。

电话里,白凛一如既往温柔,“争争,你在哪,怎么没回阮家?”

“我在……阿肆的家里。”

听着她口中的“阿肆”。

傅时郁眸色沉下。

他张开了嘴,锐利森白的犬齿咬在了阮梨的锁骨上。

她疼得闷哼出声。

“争争你在干什么?”白凛声音古怪。

而阮梨一边推着傅时郁的脑袋,一边道:”他家有条狗,爱咬人。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白凛信没信。

半晌,他才开口道,“今天我受海大邀请有一场讲座,你也来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阮梨应下。

电话挂断,傅时郁挑起一侧眉毛,“哥哥?”

“对,也是我养母领养的孩子。”阮梨躺在床上,双臂环着傅时郁的肩膀,说了事情的始末。

现在是她请傅时郁帮忙的好时机。

傅时郁捋了捋她的碎发,“放心,我会还你养母一个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