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摇头,“不用,不沉的。”

江肆言拉住了她的手,咧嘴一笑,“不用心疼我,走吧,我送你回民宿。”

阮梨:“……”

她怀疑江肆言的脑袋被村里的驴给踢了。

这时,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攥住了江肆言的手臂。

“把筐还给她。”

傅时郁的声音响起。

江肆言先是一愣,旋即笑道,“郁哥,我都知道了,你这段时间缺钱,才答应阮阮帮她试探我。要是缺钱你跟我说啊,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傅时郁冷淡:“我说,还她。”

他的手像是钢筋一样,江肆言的手臂一痛,眉宇染上了几分怒意。

“时郁,你什么意思?我帮我女朋友拎东西,你凭什么拦着我?”

“你以为是帮她吗?”傅时郁眸色疏离,“要不要看看,现在网上是怎么骂她的?”

江肆言一愣。

他的手机坏了,从昨天到现在基本是和外界失联的状态。

傅时郁把手机借他了。

哪怕不用搜索,也能在热门上看到评论。

[一颗梨子能不能离我们江少远一点!]

[媚男女,滚!]

[连上坡还需要男人扶?这么娇气回家生孩子去吧,还来参加什么助农活动?]

[死小三!敢插足我们“楠言之隐”,你是生死难料!]

……

诸如此类的评论,很多。

江肆言手指一僵。

阮梨趁机拿回了那一筐梨,背在了肩上。

她本打算离开,却想到了昨夜弹幕的话。

于是,她故意道:“阿肆,现在网上都说我是小三,一定是安盛楠散播的谣言,你能不能现在就澄清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小三。”

“不。”江肆言摇头,“楠楠不是这种人。”

果然。

潜意识里,他对安盛楠的信任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

阮梨也不失望。

她继续道,“你就这么护着她?好,你不说,我说。”

说着,她拿出手机,要上网澄清。

江肆言拉住了她,“阮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

随后,他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得等晚会结束之后。这场助农公益活动乃至明天的晚会,都对楠楠很重要。”

“对我也很重要。”阮梨反驳。

“你不一样的,你有阮家,有我,但她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

“阿肆……你要为了安盛楠,任由我这个未婚妻被网友骂成小三,还不让我澄清,是吗?”

“阮阮,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善良一点,上次你把安盛楠推下了水,她不也没有计较吗?”

阮梨心平气和。

她录了音。

这段对话值得被更多人听到。

而傅时郁听不下去了。

他苍白的手指攥紧,浮出了病态的铁青。

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森白的牙关紧咬,口腔都充斥着铁锈味。

他不明白,江肆言究竟有什么好的。

偏偏她喜欢。

偏偏只要他一出现,就会独占她的目光,再也容不下别人。

傅时郁生在京圈傅家,这个姓氏足够他这一生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这也导致他的七情六欲都很淡漠。

从小到大,他没有什么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