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阮梨打个电话。”

阮梨神经紧绷,想在江肆言打通之前,把手机静音。

可事与愿违。

铃声在狭窄的电梯内响起。

江肆言握着手机的手一顿,目光陡然看向了她。

阮梨的铃声出自一个冷门日本动漫曲,是江肆言在养伤期间非常喜欢的动漫,阮梨特意设成铃声。

后来他不喜欢了,阮梨也一直没改。

江肆言喉结动了动,一个念头在大脑里一闪而过。

又因为过于荒唐,又被他很快遗忘,像是一阵风吹过,他什么也没抓住。

“嫂子也喜欢这个动漫?”他问。

“对,她喜欢。”回答的是傅时郁,“当时我们一起看的。”

江肆言愣了一下。

他本应为找到冷漫的同好而高兴,可心中却涌上了怪异的情绪。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郁哥也看日漫?”

“不算喜欢,只看了这一部。”

“真巧,难怪我们成了室友,审美都一样。对了”他拉长语调,“嫂子不接电话吗?”

电梯停下,一楼到了。

傅时郁拿过阮梨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旋即又握住她的手,走出了电梯。

“无关紧要的人电话,不接就不接了。”

与此同时,江肆言的手机中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忙”的提示音。

电梯空旷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眼底透着一丝茫然。

*

傅氏大楼。

当阮梨和傅时郁一同出现时,同事们纷纷打趣。

“这是公开了?”

“昨天两人还冷战,今天情侣装、情侣水杯、情侣挂件,你们是上班来了还是虐单身狗来了?”

“不管不管,必须请客喝咖啡!”

阮梨有些尴尬。

傅时郁神色如常,“好。”

很快,众人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快别说了,今天集团董事长要来我们公司视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听说来势汹汹,我有一个朋友在集团上班,让我小心着点。”

瞬间,人人自危。

这种紧张的气氛直到下班。

阮梨也高度紧张。

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她的手就没碰过筷子,全都是来自傅时郁的投喂,弄得她都消化不良了。

阮梨演了一天也累了,可连傅老爷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下班时,她小声问傅时郁,“你爷爷是不是不来了?”

“不,他一直都在。”

阮梨听得后背发凉,就听傅时郁道,“走吧,他老人家发了定位,请我们去望江阁吃鸿门宴。”

*

另一边。

江肆言一天没联系上阮梨,给阮家打电话,阮家人只说她喝醉了,没回家。

他还在女寝楼下找到了白忍冬,问阮梨这段时间住没住寝室。

白忍冬冷嘲热讽,“这不是江大少爷吗,和小学妹从瑞士回来,知道来找阮梨了?”

前几天,阮梨联系过她,问她寝室有没有空床位。

她这人好打听,真就打听到了内情。

江肆言皱眉,“她这几天没住在寝室吗? ”

白忍冬翻了一个白眼,“你还关心阮梨住哪儿?你二话不说改了门锁,还禁止阮梨回阮家,你觉得她一个女生会住哪里?”

江肆言握紧颤抖的手,被愧疚一点点吞噬。

他动用关系,查了这几晚海城入住酒店的客人,但都没有阮梨登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