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正常得病死亡,曹嘉茹无法面对再次守寡,便起了出走之意。她知道,马五是单身,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马五,而马五对其早已垂延,因此二人一拍即合。临行前,曹嘉茹将摆放在书房中的玉雕百灵也拿走了去,趁人忙碌之时,马五赶了马车,带着曹嘉茹一路南去。岳家虽然报了官府,但清朝灭亡前官府一直追寻无果。
光绪三十一年,安排完岳海润的后事,灵儿在二爷和三爷支持下支撑起了德玉泉的生意。而此时的岳家正临困境。
俄国西北利亚的铁路全线贯通,晋商多年靠马匹、骆驼驮运垄断俄国的生意写进了历史,俄国客商靠着便捷的铁路货运往来于中国,此时雅克图分号为生存已经赊欠给俄国客商价值三十多万两银子货物,已经无力周转;包头那边,刘玉虎也靠着自己多年的关系将之前德玉泉的客户全部拉到王有为处,由于刘玉虎和淮商王有为联手,德玉泉包头分号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同分号,乔遥被多家商号相约,他在等待时机;成都分号,自从失去了邱一清,生意在逐年滑坡;北京、天津分号,本来就不是德玉泉的天下。
在江环的建议下,灵儿接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振兴德玉泉,她三思后解聘了王久祥,将乔遥聘任为总号大掌柜。乔遥上任后又将起用刘玉虎的事情说了出来,灵儿笑着说:“我知道,上一次你也是为了这个刘玉虎,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乔遥说:“包头在德玉泉众分号中起着举足轻重之作用,蒙俄贸易大多由此出入,可以发展,又可制约,而经商,用人为先。刘玉虎在包头为商多年,不仅对商事了解,而且有着广泛的关系,更重要的一点他极会把握商机,这是大多掌柜所不能及的。虽然以前他做事欠妥,但后来已经悔悟,所转货物银子全部返还,这就是他的诚意,私下他多次和我谈起以前是误会,希望我能从中周旋,请求东家给予谅解,但一直得不到东家的宽容;另,当时他返还货物银子时我也答应他说服东家宽容,东家当时答应,但后来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而目前包头的情况您也清楚,这就是我起用刘玉虎的原因。”灵儿问:“刘玉虎会重返德玉泉吗?”乔遥说:“难说,不过,我会尽力争取。”灵儿说:“好,我相信你,我和你一起到包头请他!一次不行咱就两次,两次不行咱就三次!”乔遥问:“真的?”灵儿笑着说:“如果刘玉虎能挽回包头局面,给德玉泉争了光,我就是给他磕个头又有何妨?”
听了灵儿的话,乔遥十分感动。谈起蒙俄贸易,乔遥主张平稳过度,加大对京津一带的输入,减少对俄贸易,同时建议俄国店铺随后撤离,灵儿对此没有异议,乔遥还提出贸易向南方及其海外倾斜的策略。
从丫头到东家,此前,灵儿并没有真正去关注过时局,犹如这封闭的大院,生活在大院里的人也只关心的是这块小小的天地,接触的也是小的世界,灵儿也同样如此。
灵儿在乔遥的陪伴下再次北上,几日后他们走到了杀虎口。
商队中伴着众多的灾民,关口前拥挤不堪。吵杂声、哭喊声压住了税官的喊叫声,年轻壮实的税官急了,便拿出鞭子开始边打边喊:“不准挤,排好队,他妈的谁挤我抽谁!”这时一年轻男子骂道:“有力气你和长毛贼干去,打老百姓算他妈的啥本事?”众人也跟着喊道:“就是、就是!”税官见有人带头闹事,舞动着鞭子说:“他娘的闹事?”说着吹响了哨子,之后跑来了七八个兵丁,税官指着那年轻人说:“把他抓起来!”七八个兵丁说着将那年轻人绑了起来。
灵儿见壮和乔遥使了个眼色,乔遥会意,走到了那位税官前,拿出一张银票说:“年轻人不懂事,官爷消消气,饶他一次吧。”税官接过了银票,看了看问:“你是?”乔遥说:“我是景灵德玉泉的大掌柜乔遥。“税官一听问:“你说的可是和刘玉虎一家的?”乔遥说:“不敢相瞒,正是!”税官一听对兵丁喊到:“放人!”乔遥说:“谢谢官爷!”税官说:“刘兄的朋友,没得说!”乔遥对那年轻人说:“还不谢过官爷?”那年轻人并不买乔遥的帐,一言不发,眼里依旧隐藏着对税官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