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捂住手,表情狰狞地看着闻流鹤,哈哈大笑:“倘若你问心无愧,这又是何意?戒堂的长老自由分辨,太初可留不下你这东西!”

众人纷纷皱眉看向闻流鹤。

四面八方的议论和视线在一起汇聚到身上,像是一汪诡谲的深沼,拉着闻流鹤摇摇欲坠。

那莫名其妙被压到这破仙门拜师的开始,那在寒冬里被关的三月,那落到背上一道道狠厉的长鞭……体内好不容易得到平衡的两气又开始失衡。

喉间一片灼烧的滚烫。

就在此时,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他的手背上。

是沈遇的手。

闻流鹤忽地抬头,视线像刀锋一样舔吻沈遇裸露在雪白交襟上方的一截脖颈,一寸寸往上,到他的下颚,饱满的唇,挺拔的鼻梁,潋滟的双眸。

两人四目相对。

既然这太初容不下他这种心思,那就由他来亲手斩断,不就好了?

闻流鹤忽地想明白这一切,他朝沈遇一笑:“但是师父,如果我问心有愧呢?”

饶是百年来,沈遇大风大浪见惯了,也没忍住嘴角一抽:“……”

齐非白面色一喜:“就这种人渣,还不逐出师门,留在太初干什么?”

闻流鹤忽地起身,召回命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挥剑抵上齐非白的喉间,恐怖的杀意直接朝着人逼近。

齐非白没料到这人这么猖狂,猝不及防对上闻流鹤的双眸,那双眼眸猩红如兽,携着择人而噬的恐怖阴云,完全不似人的眼眸,是妖,是魔。

齐非白后背发麻,惊恐地后退一步崴倒在地,闻流鹤冷笑一声,把断剑插入齐非白两腿间,一把夺回他手里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