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路德维希不由绷紧肌肉,随着肌肉的绷起,更多的红色液体汩汩挤出来,绷带上边缘的血迹范围进一步扩大,中间颜色由糖浆似的深红变成诡谲的暗红色。

空气里陡然飘出铁锈气味,很快被房间自带的空气净化器稀释干净。

伤怎么还没有好?

怎么可能,明明把他切碎后都能一夜间复原

沈遇看中的就是雌虫强大的恢复力,但现在就连这种最基础的伤都无法恢复?难道是他判断错了?眼前的雌虫或许是拥有某种异于常人的天赋,能够快速重组骨骼与肉体,但这并不意味着自愈力强大。

毕竟这种基础伤口,连等级最低的雌虫都能快速恢复并止血。

沈遇的内心瞬间涌现一种买到假货的愤怒感与被欺骗感,他舔舔干燥的唇,伸出手一把扣住雌虫的脖颈。

艹,又干什么?

被雄虫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莫名其妙,路德维希隆起的眉骨下压。

雄虫没戴手套,伸过来的手很冷,连手心都是冰冷的,就像是所有的冰天雪地都融在着一只手里。

这种体温明显不属于正常虫族的温度。

路德维希来不及细想,雌虫的体温本来就比雄虫和亚雌高,更别说喉咙这种承载呼吸时刻活动的脆弱地带,被手钳制着抓住的那一刻,他的感觉非常糟糕,就像有一块无法容纳的不规则坚冰死死卡进喉腔里,硬生生阻断温暖的呼吸。

艹,好冷

偏这块坚冰还上下移动,冰块不规则的棱角死死碾磨喉咙,每一寸侥幸的呼吸都是冷的,冷得冻人。

明明不疼,却还不如给他疼。

路德维希被迫滚动喉结。

太难受了。

太难受了。

红发雌虫被迫仰起头,呼吸不畅,牙齿都在微微颤抖。

“你、他、妈干嘛”

雄虫比他更生气,被欺骗的怒火冲上心头,他深深皱起眉头,顾不上手心被雌虫坚硬的喉骨硌烫得发红。

沈遇一寸寸收紧手指,指缝间挤压出脖颈处的肌肉,他的力道伴随着怒火越来越重,脸上的表情冷到极点,他无视雌虫的问题,盯着雌虫的眼睛,冷声质问道:

“伤为什么还没好?”

什么狗问题?

路德维希直视着他的目光,眼里烧着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的。

“你他妈在说什么?”

声带震动,手心里传来微麻的颤动感,沈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看着他,视线像是扫描仪器一样,一寸寸在路德维希身上扫射。

从雌虫暗沉的红发,到剧烈起伏的胸膛,从不服输的眼睛到被紧紧束缚住的手腕,绷带渗出新鲜的液体,空气里又有湿濡濡的血味,雌虫身上的毛毯已经滑到地上,紧绷的肌肉像是海河星系阿奇拉姆群山的起伏轮廓。

旺盛的生命在此处孕育生长,并蓬勃发展。

沈遇五指死死掐住雌虫的脖子收紧,指甲几乎都嵌进皮肤中,红发雌虫仰着头,已经濒临窒息,树根般虬结错乱的粗壮血管全部暴起。

雄虫垂眸,感受着手心里强劲的脉搏跳动声,一声接着一声。

空气像上瘾的毒药一样通过鼻口进入器官,抵达肺泡。

迷茫的右心室会接受来自全身死掉的静脉血,右心室将红色液体泵入进肺动脉中,在这里,它被赋予氧气,完成了由一种红色液体到一种血液的过渡,变成含有氧气的动脉血。

泵出的血液最后回到左心房,顺着跳动的血管撬开左心室的门钻进去,然后将氧气输送到全身各个组织和器官

血液只不过是氧气和营养物质的载体。

所以,氧气不足的情况下,是通过什么输送给心脏,维持跳动的呢?

沈遇再一次改变主意,眼前这只雌虫带给他太多惊喜。

他喜欢亲手拆礼物。

沈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