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今忙道:“我会穿的…云叶,你先去看看殿下!”
云叶道知道,扶着她回了屋子,自己洗漱过后就去了周誉寝殿。
周誉已经起身,点了盏烛火在写什么,云叶帮着红叶送茶,周誉瞥见她问道:“灵今如何?”
云叶吓了一跳,镇定道:“她乖乖呆在院子呢,殿下别担心。”
“你来是她有事?”
“奴婢听说殿下病了…不放心所以…”
周誉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你伺候好灵今,本王这里不需要你,回去吧。”
云叶忙道是,周誉又嘱咐了一句:“别多嘴,天气寒冷,看好她屋里的炭。”
云叶行礼退下,回了院子见灵今在等她,于是道:“殿下他…嗯……”
见她反应,灵今以为是周誉不见她,要冷着她,她不再问,只说了句知道了。
这一夜灵今半梦半醒,有时梦到她幼时离开家,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府门前。
有时又梦见那朱门坍塌,人和鬼怪异得尖叫奔走,却逃不出敞开的大门,全都葬送在里面。
灵今被梦惊醒,她觉得屋子闷热,打开了床边的窗。
此时天色依然漆黑,灵今趴在窗边看着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趴了会她却困了,她没有关窗,就趴在离窗近的床角里,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云叶来送早膳,见灵今蜷缩着睡,窗子还开着,她悄悄关上,给灵今盖上被子,没有去打扰她。
不过灵今睡得不久,很快就自己起了,她没有再请云叶去求见周誉,洗漱好之后吃了自己那份早膳,又给小松送了过去。
镐京西北角,光华门奔出一骑轻骑,向北方驰骋。
那日之后,灵今未再提要见周誉,只偶尔问起周誉的伤势,她或者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写周誉给她的字帖,或者坐在窗边发呆。
周誉常年征战习武,身体素质比常人强健得多,又有蒋太医随身照顾,这几日已经行走如常,他背伤自然还严重着,但周誉自觉不算什么,已起身看起文书。
温廷泽送来密信,告诉他暂时不必担心北边,他请旨协同萧胜治理雪灾,待周誉伤势痊愈就出发。
周誉则传令给他,让他速走,自己已无恙。
萧胜痛失爱子,皇帝想着周誉那天的话,居然招他回来奔丧。
萧胜却没有即刻就回,他等温廷泽到了之后,才日夜兼程,赶回镐京办理儿子丧事,白头送黑发,他悲伤至极,皇后向他控诉周誉护杀人凶手,萧国公沉默长久,站起来低声道:“你是皇后,以大周为重。”
他见皇后不明所以,心里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不转弯的,他神色探了探四周才道:“照顾好宫里,和皇帝。”
皇后眼泪挂在眼眶里,愣愣得点头,萧胜看了她良久,最后失望得叹了口气。
国公夫人见他丝毫没有对凶手的质问,她上前揪住萧胜哭道:“你儿子死了!你为何不为他报仇?!照顾皇帝?!他根本就是想包庇他自己亲哥哥!!还要照顾他?!”
萧胜被妻子晃得头疼,他双手猛地抬起,推开他夫人,皇后急忙接住母亲,只听父亲压低了声音怒道:“报仇?报什么仇?谁才是凶手你们心里有没有数?”
“娘娘!”他看着皇后痛心疾首,又怒其愚蠢,“这么多年你看不清你的枕边人吗?北方雪灾严重!我回来是死罪!周誉!周誉明明白白得告诉了你!你为何还要送信来?!”
皇后哭道:“可是陛下允准了!这到底是周誉的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
“谁的天下?谁的天下重要吗?!刀在谁手里!大军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天下!你和陛下一样瞎了吗?成日里就知道内斗内斗!!该握再手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他情绪激动,上前指着皇后道。
“周誉已经把你派去江南探路的人杀了!状纸送到了我面前!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哭?!!你还不去把大理寺的人处理了!我已经没了儿子!!你还要让我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