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状却印在她的心中,成为一个无法散去的阴霾。
回去的路上,容辞紧紧抱着她,抚慰道:“让你看到那等事情,并非我的本意。郑家作恶多端,女眷从前没有少享受,如今落得这种境地,都是活该。清漪,我只是想告诉你,真正受人玩弄的女子是如何过活。她们卖笑为生,等到年老色衰就被厌弃。”
她心中悲哀极了。
你就不会吗?等我年老色衰,你难道还会喜欢吗?她有一刹那想将这两个问题抛出来,却觉得没必要。
“容辞,你以为她们是活该吗?”
“对。”
清漪满目的凄切,“作恶难道是女眷做的?郑家涉入了谋逆的事情,即使女眷行善积德,又有什么用处呢?”
见她面露不忍,容辞安慰道:“女眷受男子的庇护,受郑家的供养。一朝郑家失势,她们自然一同承担。”
“受人供养?她们嫁去的时候,难道没有嫁妆?为男子生育子嗣、打理内宅、处理家务,难道不需要耗费心神?”
容辞答不上来了。
他只能说:“世道如此,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清漪不说话了。
她想念九泉之下的父亲、姑姑,更想念前世的生活。
哪怕经历了十几年,一直被人保护着,不曾见过民生多艰。触及这个封建时代的阴暗面,仍然令她恶心得作呕。
她想回家。
可是,那太遥远而不着边际。如果不停地寻觅,天涯海角终有到达的一天,时空的界限该如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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