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突然降温了,而且A市的气温据说比这里低,他们就直接穿了卫衣。

这是当初贺津在拿到第一笔工资后,两人去逛商场,白秋亲自挑的。

都是男款,一黑一白,看起来就像是情侣装,不过一般人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只当是朋友感情好才穿的同款。

周内的乘客并不算多,有些座位还空着,两人坐在靠窗的邻座,白秋在里面,无聊的靠着贺津的肩望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乘客。

火车空调开得很足,一进来就连穿着卫衣都觉得有些冷,贺津握着白秋的手,低着眼问。

“冷不冷?”

“不冷,可凉快了。”

贺津还是摩挲着,把每根葱白的手指都包裹到掌心里,然后看着他,继续问。

“水呢?要不要喝?”

他们这次去A市住一晚,明天玩完欢乐谷就回来,所以只背了一个包,装着必要的东西,贺津说着就打算从行李架上拿下来背包,里面还装着他们的水。

正欲起身,靠着他的白秋才出神的回答说。

“呃,不喝,我不渴。”

他如同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迟钝的说着话的同时目光也还看着某处,眼眸霎时就亮了起来。

贺津皱起眉,沿着他的视线瞥过去,才发现自己对面坐了个人。

是个穿格子衫的男生,年纪和他们相仿,斯文周正,是人群里会让人多看几眼的那种。

顿时,贺津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和白秋在一起没几天,他就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有多喜欢帅哥,太容易被长得好看的男生吸引,就连漂亮女孩子也会嘴甜的哄对方笑的花枝乱颤。

那时贺津还在焦头烂额的找工作,他一时放不下清高去干那些工资低廉的体力活,小城里的体面工作又必须需要他的各种档案材料,可贺津什么都没有带,因此他找的实在很困难。

而白秋很快就成为了商场里的销售员,穿着窄腰小马甲,笑眯眯的站在商场或者电梯门口招揽客人。

他长的好,乖巧又灵动,嘴甜的跟含了蜜糖似的,贺津每次去接他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旁边围了好几个人热络的聊天。

大部分都是同龄人,男男女女都有,望着他的目光满是喜爱,有的也夹杂了更多的东西。

他们笑嘻嘻的问白秋在哪里上学,多大了,怎么会在这里找兼职,还半开玩笑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男男女女的手貌似无意的搭着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臂,捏他的脸颊。

而白秋依然甜美的笑着,露出了洁白漂亮的牙齿。

贺津远远站着,胸膛内生出了一股极其尖锐的怒意,他疾步走过去粗鲁的推开了白秋旁边的人,在旁人的疑惑中,白秋连忙将他主动挽住了,只说是朋友。

贺津也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只不过他的神色太阴沉,年轻的敌意如同无声的疾风骤雨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全都狠狠推开,推离白秋的身边。

察觉出了他的不虞,白秋偷偷的,紧紧的捏着他的手,一边还用喜气洋洋的亲昵言语和他们道别。

晚上回到家面对贺津的吃醋,白秋委屈极了。

“他们没摸我,也没骚扰我,就是说说话而已嘛,而且哄他们开心了他们就会买东西的呀,我这也是为了赚钱,你别生气了啦。”

贺津之前从来都没有为钱困扰过,此刻他却有种焦躁的烦闷。

房租是拖欠的,他也还没找到工作,因此怎么都说不出来让白秋辞职不干的话。

闷头过了几天,他最终找了工地搬砖的活儿,纯体力,不过招聘要求很宽松,工资也取决于当天的劳动量。

贺津年轻力壮,一天下来也能比别人多赚好几倍,足够应付他们在这所物价偏低的小城的开销了。

当天晚上回来,他就把日结的钱塞给了白秋,要他辞职。

白秋惊讶的看着他,有些懵。

“可我不工作的话,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