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既潜入修仙界,便该守修仙界的规矩,”他面无表情看向白宿,语气冰冷带着警告。
“剑尊阁下还是一如既往霸道,”白宿站起身,茶盏直直朝谢情甩过去,冷哼一声,“我若不听你的呢?”
谢情抽剑,剑气击碎茶盏化作齑粉,“那便犹如此盏。”
两厢对峙间,一道哭嚎声从二楼厢房传来。
“吾儿啊”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赵家主抱着尸体痛哭,不禁唏嘘。
前两日众人还在羡慕赵家公子因祸得福即将拜入沧澜山,欲上前结交者不计其数,谁知不过转眼,便连人都死了。
“另一具尸体怎么无人认领?”
“看着有些眼熟,诶,这人额前还贴了张符,”有人上前,拽下那张符,仔细端详,“定身符。”
“这里就这魔界左护法是符修吧?这……”
谢情冰冷的目光扫过去,白宿无辜摊手。
“谢剑尊!”赵家家主抱着尸体冲上来,堪堪被谢明远挡住,否则便要撞到谢情身上,“您得替吾儿做主!他不过是得罪了季微星,眼都瞎了,为何还要遭此劫难?”
“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季微星杀死了你儿子么?”秋无垠冷笑,“就算季微星再不是东西,有剑尊守在一旁,你难道想污蔑剑尊包庇他不成?!”
赵家主默然:“我怎敢污蔑剑尊,只是想请剑尊替我做主罢了。”
“查出凶手之前,应先查出死者死因,”主事上前安抚,“赵家主,还请您先放下赵公子,待丹云宗弟子检查完伤口后再做定夺。”
赵家主放下尸体,却仍旧盯在一旁没走。
“师尊……”季微星抬手摸索到谢情袖口,紧紧拽住,“我没杀他,昨夜我一直与师尊待在一起,怎么可能出去杀人?”
“师尊信我对不对?”
谢情没有抽开他指尖的袖袍,他望着季微星包裹绷带的双眼,似乎看见了前世被他抛弃在试剑大比上,被众人污蔑百口莫辩的少年。
“只要你没做,为师自会信你。”
季微星勾起唇,安静立在他身侧。
不远处的丹云宗弟子已查看完两具尸体,面色不太好。
“结果如何?”谢情问。
“谢前辈,这两具尸体……怕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丹云宗弟子道:“虽然二者身上都有许多不同伤口,或许在死前还受了其他折磨,但致命伤都是左胸口一击毙命的剑伤。”
“此伤口细而窄,且拔剑时不曾带出来一滴血,这样的招式并非寻常剑修可以使出。”
“不曾带出来一滴血……莫不是那凶器还会饮血不成?”秋无垠嗤笑,“细而窄的伤口未必就是剑,用削铁如泥的匕首照样可以做到。”
“秋少主所言甚是,但这伤口的确会让人首先想到剑,”丹云宗弟子迟疑道,“不知是否是凶手刻意为之从而误导他人。”
“沧澜山皆是剑修,皆有嫌疑,”谢情半阖眼皮,“有嫌疑便该避嫌,这件事不可由我查明,劳烦主事另择旁人调查此事。”
主事环视一圈,难以抉择。
谁敢在谢情上头管这件事?
好在没让她等太久,已有人走上前。
“我来吧,”秋无垠下巴微抬,四指并拢立誓,“我以秋家百年基业发誓,若有徇私偏袒必遭天谴。”
修士一旦立天道之誓,便会灵验,故而鲜少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主事松了口气,微笑道:“多谢秋少主。”
秋无垠扫过大堂众人,最后看向谢情时顿了顿:“为了找出凶手,劳烦诸位轮流来二楼厢房叙述昨夜经过。谢前辈,您先吧。”
谢情颔首,率先和秋无垠走上二楼。
厢房里只有二人,秋无垠终于松了口气:“谢前辈,实在冒犯,我这样是不是……”
谢情望着他,道:“你做得很好。”
一盏茶后,两人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