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百万一次,”主事敲下拍卖锤,微笑道,“六百万两次。”
“三千万,”有人轻笑一声。
“怎么又是他?!拍卖场上总共就几条锁灵的链子,他一个人全包了,他到底有几个炉鼎?”
一位修士愤然起身,看向屏风后朦胧的人影:“我说这位道友,你刻意搅乱拍卖场不让大家参与,意欲何为?”
“怎么能说刻意搅乱呢?”屏风后的男人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若想要,可以加价。”
“你不加价,却说我不让你拍,是钱不够怕丢人么?”
修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闷地坐了回去。
主事微笑敲下第三次拍卖锤:“三千万三次,囚仙链归这位道长所有。”
秋无垠忍不住凑到谢情面前嘀咕:“这人一听声音就知道很花心,不是好东西。”
谢情道:“他没你说的那般不堪。”
“前辈认得他?”秋无垠一愣,不情不愿道,“原来是前辈的旧识么?那应该不是什么太坏的人吧。”
谢情不语,闭眼入定。
整个拍卖会,除却可能出现的归元鞘,其余的事与他无关,他也不感兴趣。
“下一件拍品,归元鞘,十万灵石起拍。”
这件拍品显然没有那囚仙链受欢迎,统共也只有两人出价。
谢情淡声开口:“二十万灵石。”
秋无垠连忙道:“前辈,前一个人才加到十四万,您只须多添一万就行了,我们不花冤枉钱,这沉日阁的宝贝再稀有,其实原本价值顶天也就二十万,太亏了。”
“它值二十万,”谢情道。
二十万,是谢情全身所有的灵石。
“五十万。”先前恼羞成怒没能拍下囚仙链的修士冷笑一声,显然是找个由头发作好泄火。
“五十万拍这归元鞘,你以为自己的剑是神剑么?”秋无垠反唇相讥。
“非也,”那修士慢悠悠道,“我没神剑,却可以把此剑鞘献给剑尊,你如此恼怒,莫不是出不起灵石?还是你觉得有人比剑尊更配这归元鞘?”
秋无垠捏紧拳头就要上站起来,谢情按住他,摇了摇头。
“既然是献给剑尊,怎么只舍得出这区区五十万?还是说剑尊在你心里只能配上五十万的剑鞘?”拍下囚仙链的那个男人再次笑着开口,“我出一千万,你随意跟。”
修士沉下脸,下不来台只好接着跟:“一千二百万。”
男人道:“一千五百万。”
修士咬咬牙,怒吼道:“我出两千万!”
男人轻轻笑了笑,“阁下好大的手笔,那我便不夺人所爱了。”
谢情瞥了眼膝上被冰剑鞘裹住的沧澜剑。
没有归元鞘也无妨,大不了临死之前以道体为鞘封剑,不重要。
他起身,转身离开拍卖场,却在回厢房的长廊上与一人迎面撞上。
男人靠在漆红梁柱上,手腕上缠绕着一条通体银白的锁链,笑吟吟望着他。
“听说你徒弟瞎了?”
谢情银眸微抬,“你来此就是为了瞧热闹?”
“我可不敢瞧你的热闹,”白宿站直身子,朝他走近,“这条链子,我一瞧便觉得和你很配,喜欢么?”
谢情冷下脸:“你最好有事。”
“你瞧瞧,分明因为有人抢了归元鞘你心里不高兴,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憋在心里。你修的是无情道,不是菩萨道,”白宿停在他面前,目光来回描摹他微蹙的眉,“为何要克制自己的脾气?”
然后他无奈叹了口气,单膝跪下,扯下手臂上的链子,一圈一圈缠绕在了沧澜剑上,“其实我觉得,未必就要归元鞘才能压住这沧澜剑。”
“你瞧,一条和囚九天相似的链子,它不是也很喜欢么?你与你的剑相处这么多年,怎么连糊弄它的法子都还没看透?”
“所以你故意抬价让旁人拍下归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