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徒儿错了，”季微星走上前，指尖勾起他的袖袍，“只是醒来脑子不太清醒，总以为师尊还和从前般不理我。”

谢情抽回衣袖，抬手抽剑，不再多言：“拿稳你的剑，接招。”

“师尊背上的伤……”

谢情讥诮扯唇，眸色冷淡：“你莫不是以为这点伤，便能让你赢过我？”

“便让为师瞧瞧，这一月来，剑法可有退步。”

话音刚落，剑光霎那间逼至季微星面门。

事实证明，沧澜山上的剑修就连养伤时都会偷偷练剑这一传统，从未丢失过。

这一次，谢情用了十招才将季微星手里的剑挑飞。

“还算有长进，”谢情雪白的缎靴踩在季微星脸上，垂眸俯视青年被他踩进雪里的脸，淡淡道，“但离不被为师踩在脚下，还差得远。”

“……”

季微星喉结滚了滚，竭力转动眼珠，眸底蕴着只可意会的粘稠恶意，直勾勾盯着谢情清晰优美的下颌线，什么也没说。

不染尘埃冰清玉洁的仙门首座，就连鞋底都是香的。

最适合被拉下来，染上其他的脏东西。

“若是有一日师尊不能再将徒儿踩在脚下，会有奖励么？”

谢情收回脚，沧澜剑没入鞘中，不再瞧他，“能不被我踩在脚下，已是奖励。”

“今日早课，你该去了。”

说罢，谢情转身回了屋子，闭眸打坐到午时，屋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师尊。”

他睁开眼，挥袖用灵力打开门。

屋外，季微星端着一壶茶走进来，“师尊，徒儿新泡的桂花灵茶，可要尝尝？听丹云宗的医修说，内服可治愈外伤。”

谢情抬眸，面无表情望着他。

“师尊不喜人自作主张，”季微星跪在他脚边，指尖搭在他膝上，散漫低笑，“明知故犯，师尊会不会觉得徒儿不乖了？”

谢情扫过青年手中尚且冒着热气的茶壶，无端想起刚收徒时，被自己罚去雪地跪着的乖徒，平淡道：“放着吧。”

第48章 再冷漠的人，唇也是软的

“……”季微星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愣神。

谢情不耐到：“沏茶。”

“哦，”季微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倒茶时手一抖，茶水溅到那人素白指尖上。

“睡了一个月，连茶壶都拿不稳了？”谢情拧眉，指尖微抬，欲甩去上面的水珠，被季微星一把抓住手腕。

他垂眼，以为乖徒要替他擦拭茶水，谁知季微星低下头，径直含住他的手指，湿热舌尖舔了舔。

“师尊，这灵茶很贵，怎么能浪费呢？”

“……”

沉默几息，谢情抽回手，轻轻甩了季微星耳光，淡声道：“从何处学来的献媚手段？”

季微星捂着脸，缓慢抬起头，无辜歪头：“师尊修的是无情道，徒儿也随师尊修无情道，实在不明白，为何舔师尊的手会是献媚？”

“师尊，教教我……为何徒儿不能舔师尊的手，难道这样会破无情道吗？”

谢情：“……”

若是前世未尝情爱，谢情或许真的不会觉得舔舐是怎样暧昧的举动，本不过是妖兽表达亲近的天性罢了。

但前世那混账，比犬兽更喜欢舔东西，每一次都能逼得谢情双眸涣散，无情剑修的冷淡碎了满床，彻底被拉入荒诞的报复里。

清醒之后再如何重塑冷漠，顶着满身斑驳红痕，怎么都像是狼狈挽回作为长辈的尊严，毕竟哪里会有长辈被小自己几百个轮回的孽障逼到那般境地。

前世的季微星用成千上万次的报复让他厌恶舔舐，可此刻，今生的季微星却又双眼无辜的问他，为何不能舔师尊。

“你是乖徒，为师说的话照做即可，不必追究缘由，”谢情指尖敲了敲手边的案几，“重新沏茶。”

乖徒果然很乖，低垂眉目，没有再逼问，乖乖重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