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星眼睛一亮:“这么简单?”
“简单?”医修冷笑一声,“除非你足够自信,自信你对你师尊的爱胜过上一个情骨的主人,才能将对方的欲望压下去,懂了吗?”
季微星目光微移,无辜眨眼:“什么师尊?和我师尊有何关系?”
“我说……”医修忍无可忍,大吼一声,“你们剑修都把别人当傻子吗?!”
“你师尊多招人喜欢,你们几个剑修每天不好好练剑,就喜欢耍些后宅争宠的手段,三界早几百年前就传遍了!别人装聋装瞎,那是看在你师尊的面子上,真当你自己那点小心思别人看不出来啊?!”
“我还有个问题,若是吃了情骨……我师尊的无情道……”季微星犹豫道。
医修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无情道有两条路么?要么一辈子禁情锁欲,要么杀夫证道。而你师尊的无情道
早在上辈子就大圆满了!你放心好了,现在不管你做什么,他的无情道都稳如泰山。”
就连季微星都忍不住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医修气笑了,“哎哟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一百年前你满身怨气和死了媳妇的鳏夫似的,跑到丹云宗抓着老夫的独苗弟子非要说你的前世和剑尊如何恩爱,剑尊是你一个人的,还非逼着他给你写新话本,否则就把他以前写得那些话本全都传扬出去,让他没法在修真界做人
你全都忘了不成?!”
季微星:“……”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时候,他追的那本话本写到了最后一话,话本里修真界的修为全都回来了,主角与剑尊的恩爱如镜花水月醒来便成空。
他日日等师尊涅槃归来,日日都唯恐这是镜花水月的一场空梦。
前世的自己本就性情暴虐,受到刺激难免失控,便占了他的身体跑去丹云宗抓人。
“哼,下次再有这事,不准再来找我!”医修一边骂着一边脚下抹油飞快走了,“老夫一辈子悬壶济世的美名,都要被你们这群剑修毁了!毁了!”
季微星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隔着垂落的床幔,隐约可见榻上人衣裳半解,乌发披散,气息紊乱。
“师尊,”季微星轻声道,手探入床幔,握住那截触感温凉的手腕,“姜却的情骨是什么味道?”
床幔里,始终不得要领的无情道剑修半睁开眼,嗓音沙哑:“什么?”
“要不要也尝尝徒儿的情骨呢?”
……
四个时辰后,天亮了。
“师尊,您还没说,谁的情骨更好吃呢,”季微星跪在榻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眼巴巴盯着榻上的人。
谢情闭眼不语,眉头微拧,薄唇紧绷。
他半靠在床头,只穿了件中衣,双手搭在腰腹上,眼尾湿红未褪。
季微星盯着盯着便移不开目光,连背后剥皮取骨的痛楚都忘得一干二净,声音从清亮变成沙哑。
“师尊……”
不怪姜却嫉妒到疯魔,就连他都忍不住嫉妒前世的自己。
魔宫一百年的日日夜夜里都独自拥有师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师尊,我伺候您沐浴吧,”季微星舔了舔虎牙,唇齿间细腻如羊脂玉的触感仍旧挥之不去令人回味。
谢情冷冷开口:“滚出去。”
“真的不要徒儿伺候您么?”季微星笑嘻嘻凑上前,然后又挨了谢情一巴掌,心满意足走出了木屋。
云顶峰上风雪如旧,隐隐从远处传来哀乐之音。
那是琴音宗的音修,正为仙逝的亡魂指引轮回的路。
季微星想起谢情两次离开,都无人替他抚琴奏乐送行。
因为无人愿意接受他的离开,招魂的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一曲终了,木屋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了。
谢情衣冠严谨,不见半分昨夜的凌乱茫然,淡淡扫了季微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