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等我,”季微星匆忙离开了,走前没忘记替他关上门。
谢情如今修为重回巅峰,又无前世重生后的神魂隐痛,并不需要太久的休息。
小憩一个时辰后他缓缓睁开眼,隔着朦胧的床幔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榻边。
“水,”他一只手探出床幔,习以为常吩咐。
那身影顿了顿,转身去桌案上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心。
谢情仰头喝下,送还茶盏,舌尖忽而尝出一丝从前并未有过的甜意。
这茶他在一个时辰前还曾喝过,是微苦的。
不等他觉出异常,床幔外的人接过他手中茶盏时,炙热的手掌贴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过。
谢情冷下脸,手中灵力挥出一道霜风,将床幔外的人打退。
只听得一声闷哼,男人后退几步,没再靠近他。
谢情挑开床幔,即便屋中没有点灯,他也认出了笼罩在阴影里的男人。
“姜却。”
“您还记得我,”姜却点燃了手边的烛台,从阴影里走出来,停在榻边,眸色幽暗注视他,“您还活着,我很高兴。”
谢情冷冷道:“出去。”
“师伯就一点不愿与我叙旧么?”姜却在榻边蹲下,一只手搭在被褥上,只差一点就能碰到谢情的手,“可我却有很多话想与师伯说。”
谢情薄唇扯起,带着一丝不耐与厌恶:“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师伯不想知道我要说什么么?”
谢情干脆闭上眼,掌心灵力凝聚,待他耐心见底,便是动手之时。
“这些年我为赎罪,一直在伏魔塔清扫,却不小心发现了师伯的秘密。”
姜却抬眸,盯着他,唇角勾起不明显的弧度:“师伯和那位死去的魔尊,原来是同一人啊。”
“不止师伯,沧澜山昔日每一任掌门,都是魔尊。”
“师伯,您说,若这样的事传出去,仙门百家知道您戏弄了他们所有人,会不会生气?”
谢情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所以?”
姜却搭在被褥上的手缓缓往前,勾住谢情的衣袖,极尽缠绵地用手指抚摸,冷淡的眸子隐隐透露出癫狂,“我不介意与季微星一同侍奉您,只要您愿意,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您的秘密。”
三百年,足以让昔日他最看好的后生变得面目全非,丑不堪言。
相较之下,夸季微星一句乖巧都不为过。
谢情耐心见底,掌心灵力成刃,就要无情砍断那只胆敢冒犯他的手。
可下一瞬,他浑身灵力竟忽而泄了气。
“茶有问题,”到了此刻,谢情脸上仍旧毫无波澜,只是冷静叙述事实。
“晚辈在梦妖的幻境里都看见了,师伯与自己的徒弟在魔宫里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姜却欺身上前,低声道,“既然他可以,为何我不可以?多一个人服侍师伯,不好吗?”
姜却上身探入床幔,指尖勾住了谢情的腰封。
“放肆,”谢情抬手,冷冷甩了他一耳光。
响亮,却不疼。
姜却垂着眼,一寸一寸描摹过那截被白色腰封紧紧勒住的细腰,眼前飘过的却都是梦妖幻境里,谢情雪白柔韧的腰肢被男人布满厚茧的手揉捏抚摸,每一次抚摸,都能让那冷淡高隔云端的声线颤抖一次。
“师伯不要挣扎了,晚辈喂您喝的,不是外头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姜却低头,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冷香勾魂,愈发痴然,“师伯不妨猜猜那是什么。”
谢情闭眼不语,指尖嵌入掌心。
姜却也不求他能回答,自顾自道:“那是我的情骨,因师伯而扎根了几百年的情骨。”
“我将它挖出来,磨成粉,熬出最后一点精华,献给师伯。”
“师伯,我爱你。”
姜却指尖撩开谢情鬓边垂落的发丝,眸光愈发暗下来。
他的情骨融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