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道士又耍花招!”

“我们不会冤枉好人,待这牵丝引验过你的罪恶,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枫溪镇里的冤魂可都眼睁睁看着你呢!”

一条细长的茧丝从为首剑修手中射出,死死捆在谢情的手腕上。

一刻钟后,茧丝仍旧是纯白不夹杂一丝杂色。

“这如何可能……”众人皆愕然。

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让茧丝一点颜色都没有,因为人无完人。

能让茧丝不变色的,唯有沧澜山那位仙逝已久的剑尊。

气氛僵持间,谢情耐心见底,压着薄怒,抬手扯断手腕上的茧丝,轻声道:“真是放肆。”

“您……您是……?”某个猜测不受控制浮出水面。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不可能……”

有人忍不住上前,想要伸手去触碰帷帽垂落的纱帘。

谢情面无表情挑开帷帽的纱帘一角,银眸冰冷如镜,其间光影明灭,容色居高临下,绝无任何人可以伪装。

那上前的剑修剑都握不住了,惊慌失措跪倒在地。

“前辈见谅……这实在是误会!”其余剑修低着头,心中惊涛骇浪却是如何都压不住,随之而来的是狂喜,“您……您真的还活着?我们不是在做梦吗?我就知道!您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们!”

随即又感受到他荡然无存的修为,“前辈,您的修为……”

谢情侧目,冷冷扫过玄天观被劈碎的木门。

“前辈,我们马上把门修好!”几个修为不低的修士撸起袖子,花了一个时辰,给玄天观换上了一张镶满灵石贴满驱邪符箓的玄铁门。

“前辈,我们正好要去沧澜山,让我们送您回去吧?”为首的剑修开口,和其余剑修乖乖站成一排。

直到此刻,他们仍觉得不可思议,不想就这样离开。

“不必了,”谢情抬手,随便指了一个人,“你,过来。”

被点的人在众人嫉妒的眼神下,走到谢情面前,难掩激动开口:“前辈。”

“手伸出来。”青年乖乖伸手,疑惑道,“前辈需要我做什么吗?”

“借灵力,”谢情抬手,指尖搭在青年手腕的一根经脉上。

他在所有人毫无防备地情况下,用借来的灵力使出幻术,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待众人反应过来,已神情呆滞走下山,脑中一片空白。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位剑修捂住胸口,“好难受。”

“我想起来了,我们刚处置了那玄天观的老道士,得去沧澜山准备大比了。”

“那快些走吧,时辰不早了。”

与此同时,玄天观内。

谢情合上眼,神色微微松散。

谁也不会想到这玄天观前任主人竟是个祸害,就连谢情都无知无觉,险些就要替人顶了罪。

幸好今日来到此处的是一群傻乎乎的年轻人,若真是故人,怕是连幻术都糊弄不过去,待身份败露,又要落得前世一样的下场。

谢情垂眸看了眼指尖随着灵力消失渐渐淡去的红色光芒。

那混账东西虽混账,学来的幻术倒还有些用处。

“恩人!恩人!”两只鲛人翻墙而入,冲到谢情面前,拽着他的袖袍就往外走,“恩人我们快走!有人来抓我们了!”

“他们已经走了,”谢情抽回衣袖,“不会再有人来了。”

“恩人好厉害!”

谢情扫过他们空荡荡的双手,“碳呢?”

两只鲛人义愤填膺,将方才发生的事复述一遍。

“罢了,”谢情道,“我亲自下山一趟。”

半个时辰后,谢情带着两只鲛人回到枫溪镇。

街上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太好了,那老道士已经被赶跑了!听说现在玄天观住的是位年轻好看的道长,和那几位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