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么?”季微星紧紧抓住谢情双臂,趁着他的师尊醉了,低头逼近,鼻尖相抵,“连肖想师尊都可以被原谅,只是因我可以将功抵过?”
谢情无知无觉这样的距离再近一点点,就是亲吻。
他薄唇轻启,自言自语:“你天赋不俗,若能引入正道,该有多好。”
“可惜……”
“可惜什么?”季微星追问,心忽而没来由狂跳,“师尊,那日你搜魂,是不是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谢情闭眸,只觉头晕目眩,倒进他怀里。
第77章 今日教你最后一剑
明月投怀送抱,谁能忍住?
季微星抬手欲搂住那人的腰:“师尊……”
谁知谢情猛然睁开眼,退后一步。
“这是何处?”
季微星一时半刻不知他是否清醒:“天机阁。”
谢情银眸微垂,鼻尖粉红,他分明是天下第一人,分明眼神仍旧平静,却莫名有些可怜。
可惜季微星双眼已瞎,瞧不见。
“你答应过只报复我一人,天机阁如今只余陆无量一人,何苦杀他。”
“……”季微星唇瓣动了动,吞下苦涩与自嘲,顺着他的话开口,“好,我不杀他,师尊随我回去吧。”
谢情抿唇,似乎在隐忍什么。
“师尊?”季微星试探上前。
“你的剑,也配与我的沧澜相较?”谢情将腰间的剑丢给他,冷声道,“把我的剑还给我。”
“……”
季微星笑了笑,走近几步,攥住谢情的手:“回去就给你。”
顿了顿,又故意换上夹杂恶意的语气:“师尊你不会忘了吧,昨夜沧澜剑被你弄脏了,还没洗干净呢。”
“……”
谢情甩了他一耳光,转身自顾自朝沧澜山的方向行去。
哪怕醉了酒,分不清前世今生,他的师尊都不会忘记回沧澜山的路。
就像那永远端正笔直的脊背,即便在魔宫折辱百年都不曾有半分曲折,从一而终到偏执地步。
季微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漫无目的地想。
师尊酒醒后会记得今日说过的话么?
若是记得,他岂不是露馅了?
季微星指尖掐诀,暗红色的幻术阵法没入谢情体内。
谢情身形微晃,眼皮疲倦地合上。
男人高大滚烫的身躯自身后贴住他,扶住他。
谢情欲挣扎,奈何酒意上头,又中了幻术,扯不开腰间的手,只得冷冷瞪了季微星一眼: 放肆。”
然后便昏睡过去。
“师尊,睡一觉就好了,”季微星背着人,没有御剑,口中哼着曲子,一步一步朝沧澜山走去。
走到第三日时,谢情醒了。
他从季微星背上下来,拧眉整理自己素白的衣襟,直到最后一处褶皱都被抚平,方才瞥向季微星:
“为师不慎醉酒,辛苦你了。”
他甚至并未觉得让一个对自己有妄念的徒弟背着走了一路有何不妥,只是习以为常敷衍安抚。
“徒儿不辛苦,”季微星笑嘻嘻走在他身侧,“师尊醉酒也很安静,徒儿一路都没费什么力。”
谢情眸光冷下:“醉酒之事,不准说出去。”
季微星乖巧点头:“徒儿什么不知道。”
谁也没再提那日搜魂术中季微星所思所念何等癫狂。
从沉日阁到沧澜山,御剑都需三日,更何况步行。
但谢情似乎并不急着回去,一路上步伐缓慢从容,还捉了几只不安分的小妖。
清晨,竹林里雾气弥漫,朦胧之色望不到头,就连日光都照不进来。
他们已在这竹林里走了一天一夜。
谢情停下脚步,侧目望向竹竿上留下的印记。
他们又走到了最初的地方。
谢情掌心凝聚一枚冰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