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问问她装修是否已完成、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搬回去。翻修的全部事宜都是他妈妈远程和邻居阿姨联系的,他只是在刚回来的时候过去看了一眼。
那时还是秋天,小区里的梧桐叶子被风吹得簌簌落下,谢宁致一个个门牌号数过去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出生的那栋二层小楼在哪里了。直到他看见站在他家门前的邻居阿姨。对方仍如他模糊记忆中一样的美丽优雅,穿着修身的绸缎旗袍和镂空蕾丝披肩,浓密的卷发盘在颈后,温温柔柔的,一下子就叫出了那个他很久都没被叫过的小名:
“哎呀,静静都长这么大了呀?”
……
刚踏出办公楼,谢宁致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回忆被迫中断。
这都三月了,气温却还没升起来。这座城市靠海,多风,尤其是在春天冷暖交替的时候,冷硬的海风像是一把把刮鱼鳞的刀子,势如破竹,无孔不入。谢宁致抖着手把外套扣子扣到下巴,依旧觉得浑身漏风。怎么比昨天冷这么多?他低着头艰难的逆风前行,结果撞到了广告牌,‘咚’一声打响了退堂鼓。
走回去要十五分钟呢,他会被冻死在路上的。
好烦。
电光火石之间,谢宁致猛得掉头往回跑。
他的保暖内衣!
他坐电梯上到工作室楼上那层,还没装修完,整层都是黑漆漆的。他摸着黑来到卫生间,打开灯,他记得自己把衣服塞在了洗手台下的格子里。
谢宁致蹲下身,里面却空无一物。
打了出租车回家后,谢宁致依旧沉浸在沮丧之中。
那套保暖内衣是他在公司年会上抽奖抽来的,质量很好,穿起来非常温暖合身。谢宁致整个冬天都是靠它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