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知道啦!
“你们吃得开心,冰柜里还有上次买的那个咸蛋黄雪糕,记得拿出来吃。”谢宁致亲了贺纯一口,“拜拜。”
付川目睹好友亦步亦趋的围着媳妇转,人都走出去好远了,还杵在门口望着。
堂堂一米九五寸头壮汉竟比谢尔盖还像狗只粘脚小狗。
付川啧啧称奇:“你也有今天。”
“什么?”贺纯问。
“之前可劲儿欺负,现在知道疼人了。”
“害。”贺纯给他杯子里倒满酒,自嘲道:“我现在还哪敢欺负他?不被嫌弃窝囊就谢天谢地了。”
付川失笑,“你这人……就是你自己想太多,人生起起伏伏,顶点、洼地都是暂时的,我看人谢组心态平稳,是见过大世面的,估计都没把你这点儿事当事。”
贺纯笑着喝了口酒。
“他爱我嘛,不让来他非来,分手也不行,还给我好一顿教训,真是怕了。”
“……”
短短几个月,这个年轻气盛的男人肉眼可见的褪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与故意营造出的虚张声势,变得更加内敛稳重。
当然,二十年如一日的恋爱脑是没救了。
付川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有够腻歪。”
贺纯秀完就舒服了,问好友:“你呢?还真信上教了?”
酸菜锅咕嘟咕嘟的冒热气,地暖又烧得旺,两人吃到冒汗,索性脱了衣服。
贺纯穿了件T恤,而付川毛衣下是件短袖的禅修服。
“信不信的,图个心里清静。”付川抹了把脸,开始絮絮叨叨说心里话,“寺里是好,了却凡尘,没人催着了,压力小了很多。我每天早上起来,打扫,做功课,锻炼身体,诵经……每当看见来供奉香火的香客们,这才觉得自己不是与世隔绝的,但那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贺纯静静的听他说。
“我每天都给小笙祈福,盼他早日转世投胎,做个幸福人家的小孩,一辈子吃喝不愁,别再遇上我这样的男人。”
贺纯拿杯子和他碰了碰,喝干后,咧嘴道:“这不挺好?你我都挺积极的往前走。”
付川笑笑,“你是,我看出来了,谢组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照这么吃下去,过了三十肯定得成发面馒头。”
“……你才发面馒头。”贺纯骂。
“可我也能算吗?我只能看见自己的逃避……”付川垂眸,肩膀泄了劲儿,塌下来,“兄弟,我真觉得这一切都没意义。”
贺纯没说话,起身去冷库里拿了两根雪糕。
他递给付川一根,“咸蛋黄味的,没吃过吧?”
“闻所未闻。”付川接过来,咬了一口。
“……还挺好吃的。”
“是吧,谢静静每天一根,跟中毒了似的。”
“可以理解。”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对面沉默地吃冰棍。
像两个放学后在小卖部门口打发时间的小学鸡。
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有了那么多的烦恼。
贺纯先吃完的,他擦了擦嘴,提议道:“川哥,这事儿结束后,你要是还想的话,咱哥俩再一起干点啥吧,这儿的环境不比你庙里差,世俗中修行也是修行。”
“干啥?”
“种玉米,采蘑菇,挖人参,养梅花鹿,或者开网店卖土特产……有的是活儿干。”
“听上去不错。”付川眼睛亮了亮,说:“再给我一根这个冰棒,哥跟你深入探讨探讨!”
……
等谢宁致牵着狗回来时,就见两个人举着酒杯和雪糕在客厅里边唱边跳,桌子上、地板上堆满了雪糕的包装纸。
谢宁致:?
付川眼尖,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直觉让他开口询问,“谢组,这啥?”
谢宁致:“哦,刚才遇到二姑了,她听说你来了,就叫我拿点儿红肠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