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求学之路一路绿灯,毕业后理所应当的进入硅谷的大厂,成长为一个高薪体面的社会人,也成为别人口中那个邻居家的小孩儿。
给所有人一种没脾气,逆来顺受,谁路过都能捏一把的无害模样。
但事实并非如此,在被触及到原则时,这匹静静马就会褪去温和的表象,不再糊弄,化身为一个固执强硬的小老头。
贺纯早已领教。
有人说:没有经历过叛逆期的人,一辈子都是叛逆期。
这话安在谢宁致身上一点都没错。
谢宁致的叛逆隐藏在他的谨小慎微之下,就像枕头下盖着的那把袖珍手枪。
平日里不见天日,只有在最危机的时候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所以他离开了美国,又离开了褚溱的工作室。轻松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完全‘不明智’的决定。
可看似是在向下摆烂,实际上却是对掌控自我人生的游刃有余。
毫无疑问,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傻乎乎的静静马其实并不傻,反而总是在偷偷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睿智。
这样的他是贺纯的温柔乡,也是贺纯的灯塔。
年轻的水手正在穿越这场暴风雨。
愿这光永远只为他一人引航。
农忙过后,十月中下旬那阵,气温骤降,天上飘下了今年的头一场雪。
贺纯侧头用肩膀夹住手机,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一根巧克力冰棍。
嘴里道:“……你看吧,来玩也行……好,到时候和我说……嗯呢、拜拜。”
谢宁致盘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摘豆角,见人偷吃忙喊道:“我也要吃!”
房子安了地暖,热度过足,整个房间宛如初夏,这时候来点儿冰冰凉凉的小冰棍,别提多惬意了。
而他脚边就是趴在地毯上的谢尔盖,正睡得四仰八叉,鼻子里直打鼻涕泡。
总之是一幅人和狗都很舒服的画面。
贺纯捏着两根撕掉包装的雪糕坐过来。
谢宁致问:“祝洁洁和你说什么了?你俩好久没联系了吧?”
“嗯,好几个月了,我没想到他还能给我打。”贺纯咬了口雪糕,“他说他在老家待不住,想到处走走散心,可能会经过我们这里。”
“哦。”谢宁致咂咂嘴,仔细品味巧克力的香醇,“他是不是来还你车的?”
“那车抵了两百万,他哪有钱还?”贺纯摇头,“有钱也不能先还我。”
谢宁致撇嘴,“烦人。”
“不烦不烦。”贺纯勾住他的肩膀,哄道:“我们家财产都是静静马的,咱要的回来就要,要不回来以后我再去给你赚,行不?”
谢宁致没说话,有点郁闷的样子,想来是不爽自家男人被欺负。
“你以后少和他玩。”他说,“一个他,一个裴宵涵,总是惹麻烦。”
“是。”贺纯笑,“一个给我惹,一个给你惹,俩都不是好人。”
谢宁致点头,道:“如果他要来找你,却不提还车,也不道歉的话,那我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他至少应该和你说个对不起。”
贺纯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撒娇的熊瞎子一样,“只有静静马对我好。”
“是呀,你是我的宝贝嘛,我当然要对你好。”谢宁致脸上带了点乐,把雪糕举到对方嘴边,道:“你的吃完了吗?再吃一口我的吧。”
贺纯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又凑过去亲他,腻腻歪歪的,将巧克力浆弄得到处都是,气得谢宁致直咬人。
想那么多干嘛?男人幸灾乐祸,什么锅配什么盖,自己这种外强中干的怂货天生就是要被谢静静治的,以后遇到什么都听媳妇的,别的啥也不管,讲的就是个happy wife,happy life。
贺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巧的是,没过了两天又有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他打了电话。
“咋样啊小贺?”手机那头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