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

他尚且不是君王,就敢如此枉顾礼法,目中无人,若真的由他登基,日后还得了?

一时间,朝廷中的各位大臣,纷纷上折子,痛斥太子的恶行,皇上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废了太子。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

太子被这场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事发之后,他一口咬定是被人下了药,可是太医院的人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父皇烦了,给他定了罪:酒后失德。

于是,自打生下来就在他头上的那顶储君的帽子,消失了。

以前追随他的人,对他失望不已。

陆江年冲到东宫揍了他一顿,扬言与他绝交。

在这种时候,真心格外珍贵。

梁妃一直待他视同己出,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愿意放弃他。

她甚至不辞辛苦,为了他触怒皇上,不惜跪在御书房外头,一天一夜,只为了皇上能够从轻发落。

这份慈母心肠,太子如何能不敢动。

既然他不是太子了,当然就不能住在东宫了。

到了这一步,太子自觉登基无望了,既然这样,何不捧着二弟上位呢?

这么多的兄弟,他和二弟的关系最好,想必日后他荣登大宝,也不会苛待他这个前太子。

于是,他把手中的人脉,全都交给了二皇子,一番运作之下,二皇子还真的顺利当上了太子。

就在这个时候,许久不见的陆江年,突然出现在前太子慕容驰的眼前。

陆江年穿着一身夜行衣,潜入慕容驰的书房。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

终于,太子艰难地问:“你来做什么?”

看他的笑话?

陆江年没有这么无聊吧。

说实话,不管那天他是为了什么,轻薄梁雨淞的,慕容驰至今都觉得,无颜再见陆江年。

虽然在那之前,他似乎对梁雨淞颇有好感,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他会这么龌龊,做出那种事情。

这个太子之位,他慕容驰,的确不配。

谁知道,陆江年却丢了一个惊雷。

“殿下,我怀疑,你中了蛊。”

什么?

慕容驰一脸惊愕看着陆江年:“你是什么意思?”

他仔细打量陆江年,发现他好像变了很多,没有了以前的神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冷漠和锋利,似乎随时都能将别人割伤。

陆江年沉声道:“我与殿下相识多年,殿下的为人,我难道不清楚吗?”

“那天的事,绝对有问题。”

“你即便对梁雨淞心生好感,但哪怕是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会干出那样下流的事情。”

“可偏偏,你做了。”

慕容驰露出一抹苦笑:“不错,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犯这种错。”

“那天,明明没有喝多少酒,可是我看到梁家表妹的时候,居然就忍不住了……”

他目光灼灼看着陆江年,十分坦然:“江年,我无法找借口,那时候,我心底里就是有一种欲望,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

本以为,会迎来陆江年的怒火,毕竟心爱的女人遭受这种羞辱,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可是,陆江年却冷静得不像话。

“你不是这种人,你只是中了蛊。”

陆江年再次提到了蛊,慕容驰也郑重起来。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陆江年声音冰冷,把他的推测,和手中掌握的证据,一一阐明。

“殿下,性情大变的人,不仅仅是你,还有我爹。”

陆松吗?

慕容驰想到了,前一阵的确是听陆江年提起过,陆松忽然要纳妾,把侯夫人气得卧床不起。

陆江年那一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