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瞬间堆满了“惊痛欲绝”和“难以置信”,声音甚至带上了一抹颤抖的哭腔。
“五弟!”
他悲愤地指向被侍卫死死按住、仍在徒劳挣扎的慕容骏,“你竟丧心病狂至此!”“你居然做出这等秽乱宫闱、悖逆人伦的禽兽之举,你对得起父皇对你的疼爱吗?”
“你这是要逼死父皇,毁了我大景朝的江山社稷啊。”
太子的指控,掷地有声!
他当众给五皇子的行为定了罪名。
秽乱宫闱!
悖逆人伦!
毁国根基!
每一个罪名,都能将五皇子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胡说!太子!你血口喷人!信口雌黄!!”
昭华夫人目眦欲裂地问太子:“皇上还没定罪!你凭什么在这里越俎代庖,妄下定论?”
“你是想趁机铲除异己吗?”
太子闻言,嘴角勾起冷笑,看向慕容骏的眼神,如同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
他环视了一圈,声音不高,“昭华夫人,众目睽睽之下,铁证如山!”
“难道孤能凭空捏造五弟衣衫不整追出、柳贵人哭诉、父皇当场呕血晕厥的事实吗?”
他厉声道:“父皇近来龙体康健!今夜为何会突然呕血晕厥?”
“难道不是因为目睹了五弟这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的悖逆之举,急怒攻心所致?”
“昭华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想颠倒黑白,将这滔天的罪责轻轻揭过吗?”
太子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记记砸在昭华夫人的心口,也砸在每一个大臣的心上。
“还有柳贵人,天下人的眼睛都看着呢,昭华夫人,你还想颠倒是非黑白吗?”
昭华夫人张口要反驳,太子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来人,把五皇子押下去看管,等父皇清醒之后再发落。”
“快让人传太医,父皇都晕了,孤可没心思和昭华夫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太子嘲讽地看着昭华夫人:“说起来,您倒是一点都不为父皇着急啊,父皇平日最看重您,啧啧~”
昭华夫人的脸都绿了。
这个太子,简直是在诛心!
而原本还脑子不清醒的五皇子,被冷风一吹,还有身边的人折腾了这么一阵,完全清醒了。
“不……不是!父皇!儿臣冤枉!”
慕容骏已经听明白了,这……
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脸色惨白如鬼,想要冲上前辩解,却被反应过来的侍卫死死拦住。
“父皇明鉴!父皇明鉴啊!太子!是太子陷害我!是他设的局!!”
他语无伦次,目光疯狂地在太子和昏迷的皇帝之间扫视,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那么多人看到了之前的一幕:柳贵人凌乱衣衫、惊恐哭泣、以及他自己袒胸露怀追出来的形象,这些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几位宗亲,和德高望重的老臣,早已是气得浑身发抖,面沉如水,看向五皇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靺鞨使臣更是连连摇头,眼中充满了对天朝皇室的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太子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施舍给,那被侍卫押走的慕容骏。
他的全副心神,此刻都专注在昏迷不醒的皇帝身上。
他指挥着内侍,小心翼翼地将皇帝安置在御辇之上,一路脚步匆匆,亲自护送回寝宫。
寝殿内灯火通明,照得皇帝那张脸更加骇人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嘴唇泛着青紫色,每一次呼吸都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太子俯身在龙榻前,脸上是毫不作伪的焦急与痛心,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惊疑。
父皇这状态,不对劲!
他预料到父皇会暴怒,会气急败坏,甚至可能责打慕容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