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

她低声唤道,声音冷冽如寒泉。

玄青站在廊下待命。

“派人,十二个时辰,给我盯死周建明。”

元婉如眼神锐利,“他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尤其是靠近后院女眷的地方,事无巨细,即刻报我。”

如今府里年轻女孩子不少,可不能让他祸害了。

“但凡他若敢伸一根不该伸的手指头……”

她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狠戾,“马上将人给我绑了。”

“是,夫人。”

玄青有些奇怪,这个周建明到底怎么不长眼,第一天就惹到了自家夫人。

不过,他绝对不会对夫人的命令,有任何异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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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尽管闹了不愉快,可是这接风宴还是该有的。

陆老夫人今夜十分“慈祥”,不像往日一般尖酸刻薄,宴席上大家倒是一片其乐融融。

家里的几位姑娘,也都露了面,陆芸、陆蓉等都是要是大姑娘了,出落得样貌不俗,那周建明看了之后,心痒得不得了。

不过,他倒是不傻,没敢太过放肆,看起来颇为守礼。

周建明倒是殷勤巴结,陆江年与他无话可说,他也有些怵陆江年。

于是便和陆柏、陆江旬聊了起来。

散了宴席,回到聆水居,陆江年便问:“今日姑母惹你不高兴了?”

陆江年没有刻意打听,可是他知道自家娘子行事从来都不会失了分寸,今夜明显不想搭理姑母。

一定是白日姑母惹了她,她才会如此冷淡。

元婉如点头,言简意赅把事情说了。

“你也说过,姑母和老夫人性情颇为相似,我反正是与她合不来的。”

陆江年淡淡道:“她一向眼皮子浅,看不清形势,合不来也无所谓,左右不过是一门不大走动的亲戚罢了。”

说完,站在元婉如背后,替她拆下首饰。

元婉如从镜子看他,笑道:“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你那位表弟,眼珠子都快长在我身上了,今晚你在家,他那对招子,倒是有了点分寸。”

陆江年猛地与她在镜中对视,眼中杀意翻涌:“他居然敢!”

元婉如冷笑:“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他就是日常风流惯了,以为是个女子,都要被他迷倒。”

“恶心至极。”

陆江年顿了顿,就要转身,元婉如立即拉着他:“你干嘛去?”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戾气:“我这就去打断他的狗腿!丢出府去!”

元婉如却明确拦住了他:“急什么,现在我们动手,名不正言不顺,何必呢?”

“如今府里还有别人的眼睛,凡事我们还是稳妥一点为好。”

陆江年不赞同地看着他:“收拾这种人,没必要等。”

“就算是掩人耳目,我也照样能废了他。”

元婉如知道,周建明是触及他的逆鳞了。

她站起来,从后面搂着他的腰:“你啊,我已经有了安排了,有人盯着他,他若真起了歪心思,正好把他和姑母一起丢出去。”

“荣寿堂的人来说了,姑母想给周贱人在京城找一门亲事,看样子是打算长住呢。”

“这对母子,我没一个喜欢的,总要寻个合理的借口打发了他们。”

“还有,”

她将人拖过去,拉着他坐下来,然后整个人都投进了他怀里。

“芸妹妹的大婚在即,这是府中头等喜事,若此刻因周建明这等人渣闹得家宅不宁,甚至让外人看了笑话,坏了芸妹妹的喜气和侯府体面,得不偿失。”

更重要的一点,她没说出口的。

那就是,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周建明活着离开京城的。

不过,总要他先犯错,不是吗?

她一向是个好人,杀人也只是除恶惩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