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横尸当场,一个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另一个喉间插着匕首,鲜血流了一地。

青霜瘫坐在血泊中,手腕上的皮肉已经磨烂,孙海宁的头也撞破了。

她们的衣服还算完好,可见,这两个壮汉根本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两个女人弄死了。

绿萼是知道的,她们中了梁雨淞的药。

没想到,即便是中了药,她们还是如此顽强。

或许可以说,是这两个男人,太过没用了。

孙海宁和青霜,看了过来,绿萼脸上挂着面纱,看不清楚容颜。

“藏头露尾的鼠辈,把我们抓来了,就为了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梁家的人吧!”

绿萼没说话,看过之后,她拿着灯笼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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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淞听说了之后,沉默了一会。

“算她运气好。”

她的心情很复杂,即庆幸孙海宁没有事,大哥不用当太监了。

却又觉得,没能趁机毁了孙海宁,出一口恶气。

“不用管了,我反正要的是元婉如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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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夜,孙涣之还是没有找到孙海宁。

这个结果,元婉如并不意外。

天际露白,朝阳初升,她已穿戴整齐。

坐在铜镜前,她将最后一支银簪插入发髻。

镜中的女子一袭素色窄袖劲装,腰间革带上挂着几个不起眼的锦囊,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

"留枝。"她轻声唤道,”去告诉大夫人,今日我要去孙家赴宴。"

晨光透过窗纱,在她美好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双杏眼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即将赴险的波澜。

早膳是和汪敏一起用的。

今日是孙夫人的生辰,她当然知道。

孙家是太后娘家,也是已故孙皇后的娘家,太子是储君,好多年了,孙家一直行事低调,府里的喜事,从不张扬。

像孙夫人寿宴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宴请外人,参加的宴席的人,只是孙家的姻亲而已。

汪敏知道元婉如和孙海宁关系不错,日常总有书信来往,对于她要去赴宴的事情,倒也不意外。

“你今日起这么早做什么?我听说,昨夜聆水居的灯很晚才熄灭,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孙夫人的寿宴不是午时才开始么?”

元婉如笑了笑,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最近夜里热了,有些睡不着,没想到娘这么细心。”

“我倒是不困,早些去也好,海宁之前就说了,要和我说些体己话。"

汪敏了然。

她才不信,是因为什么暑气的问题,才会导致儿媳睡不着觉。

大概,是想念江年了吧。

两个孩子成亲,就没有正经分开过,年轻人的感情,总是特别炙热的。

不像她,除非是起了战事,不然,陆松在外面呆多久,她都能安然入睡。

汪敏慈爱地替儿媳理了理衣襟:“路上小心,多带些人手,听说近来城外不太平。”

虽然不放心,但是汪敏绝对不会拘束她的。

自从婉如成亲之后,改变很大。

汪敏的思维没有陆江年那么跳跃,她只是觉得,大概是因为嫁进了陆家,成为了名正言顺的陆家人,婉如便安心了,性子也渐渐开朗自信起来。

如今,对于元婉如,她也是非常放心的。

她决定做的事情,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汪敏没必要喋喋不休。

“娘,我知道了。”元婉如乖巧应下,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许多事情,她还是选择了隐瞒。

若是让汪敏知道了,她今日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反对的。

元婉如的马车,一路疾驰到城门。

孙涣之早已在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