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凇,你怎么了?”

梁雨淞的心口如同被撕裂了一般,蜷缩着身子往花不现的怀里挤,她痛得话不成句:“痛……”

“外祖……母,我……心好痛……啊!”

她感觉,她要窒息了,心口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梁雨淞长大嘴巴,如同离开水里的,濒临死亡的鱼儿,眼都翻白了。

花不现连忙抬手给她把脉,这一下,她就明白了,这鼓噪蓬勃的脉象,说明了一件事,连枝蛊反噬了!

怎么会这样?

陆江年那边,究竟在干什么!

“快来人,快来人,去我房里,把我的药箱拿来,再把老爷喊过来!”

梁雨淞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颜色了,她痛得死死捏住花不现的手腕,手背青筋冒气,下唇被她的牙齿都咬出血了。

“杀了……我吧……”

“太痛……了”

气若游丝中,她哀求地看向花不现,眼里灰暗得没有一丝希望。

花不现只觉得,手腕的骨头,都要被她捏碎了,可以想到,梁雨淞如今到底承受着怎么样的锥心之痛!

她颤声对梁雨淞说:“你一向最坚强,我们不能认输,孩子,你要撑住,害你的人还没有死,你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道理,梁雨淞都懂,她一向就是个不服输的人。

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蛊毒反噬,会这么痛不欲生!

痛得她想要立即去死!

“我恨……要他们……去死……”

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再也承受不住这般毁天灭地的痛意,昏厥过去了。

花不现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的肩膀喊:“雨凇,雨凇……”

-

元婉如盯着陆江年的手臂,她能看到,手厥阴心包经的脉络之中,有一个小小蠕动的鼓包,不安分地往内关穴游移过去。

每到一个要穴,元婉如就会施针,困住它的一阵。

子蛊被这么刺激,蠕动得更加厉害。

如果是一般人解蛊,这样做的话,对子蛊宿主的身体,也会产生不良影响。

但是,元婉如通过冰水将陆江年的感官敏锐度降低,有用银针替他护住心包,如今她在陆江年体内折磨子蛊,对陆江年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这一套胆大妄为的护脉泄愤针,就是她那个撰写《苗医蛊秘》的先祖,独创的。

据口口相传,当初这位先祖貌似中过连枝蛊,才会特意创下这套针法,让下蛊者,自食恶果。

从针法的名字来看,传言还蛮可信的呢。

整个过程,其实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元婉如不敢耽误太久。

毕竟,陆江年还呆在冰水中呢。

子蛊来到了伤口处,迫不及待就钻了出来。

元婉如将它装在一个瓷瓶里,先放在一边,然后回身把陆江年身上的银针全部取下。

“玄青,进来。”

玄青闻令而动,推门入内,元婉如指着陆江年道:“帮忙把他从桶里捞出来,穿好衣服。”

“我之前吩咐留雁熬好了驱寒的汤药,一会你端一碗给他喝下。”

陆江年的眉毛,都结霜了,他冻得牙齿嘎嘎作响,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解蛊了?”

元婉如匆匆看了他一眼,肯定地对他说:“解了,你自由了。”

然后,她便拿起了装着子蛊的瓷瓶,笑得阴恻恻的:“梁雨淞,惹了我,你必须要倒霉。”

陆江年有玄青照顾,她顾不上管他,现在,她要好好折磨子蛊,加强梁雨淞的反噬反应。

她离开了房间,去拿她配好的药粉,势必要把子蛊的剩余价值,发挥到最大。

陆江年本以为,解蛊之后,他们夫妻俩起码要温存片刻吧。

结果,什么都没有,她就这样走掉了。

破蛊比他重要吗?

这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