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炯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遮掩过去了。
但是,陆江年转头就告诉了太子。
反正,不是元婉如说出去的,不算违约啊。
东宫。
太子脸色莫名,盯着袅袅升起的香烟,久久不语。
“梁家人,也太糊涂了吧。”
陆江年等了许久,才听他吐出这一句话。
他嗤笑一声:“殿下这个评语,就太过偏颇了,无半点公允。”
“窥一斑而知全豹,能设计陷害两个清白女子,去伺候一个废了的男人,这等狠心,毫无底线的事情,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出来的。”
“人人都说梁家大房良善大度,梁尚炯被一个庶弟压在头上,却为了孝道,无怨无悔,避出京城,真是令人钦佩。”
“可如今想来,很多事情,倒是怪异。”
“殿下可还记得梁思?”
太子在记忆中搜索了片刻,“当然记得。”
陆江年毫不客气地说:“梁家这么多人中,梁思是最有灵气的一个,可是,他却死了。”
“如果梁家二房真的这么跋扈,梁思的死,怎么会无声无息呢?”
当初,传言梁思在家中淹死的,太子还觉得有些可惜。
太子抬眸,眼睛直视陆江年的黑眸:“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江年明亮的双眸,回望着他:“殿下,梁家的人,也许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总之,多留一个心眼。”
太子沉默了一会,然后笑道:“人皆有私心,他们有私心,无可厚非。”
“如今看来,他们也是被梁志的事情,刺激得乱了分寸,平日一向安分守己,知错能改就是了。”
人皆有私心,不管怎么说,梁家都是和太子一个阵营的,只要他们没有做出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事情,太子就不会太过在意。
陆江年依旧沉着冷静:“也许你说得没错,但是,我想的却是,平日里他们梁家大房挺能装的,我担心,他们对殿下,也是装的。”
太子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陆江年笑着说出一句让太子差点暴跳起来的话:“二皇子的身上,留着梁家血脉,谁知道梁家人心里,真正支持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句话,是明晃晃在挑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
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他推心置腹的朋友,太子已经让人将此人叉出去了。
“陆江年。”
他横眉怒对,冷声喊着对面依旧云淡风轻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江年微微挑眉:“殿下,我只是根据眼前的事实,作了合理的推测,信与不信,全在殿下。”
太子却不想听他提这些事情:“行了,完全是你多想,你先回吧。”
陆江年从善如流,站了起来,“告辞。”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会生根发芽的。
等他再浇点水,殿下就会明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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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年节来临。
这个新年,过得很是平静,过了年之后,元婉如就收到了难江县的来信。
而陆江年则是告诉她,他已经和皇上告了假,送她去难江县了。
“什么,你要和我一起去南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十分震惊,“三四个月,皇上那边,你是怎么说的?”
陆江年把玄风写的信交给她:“我告诉皇上,赵良峰之死的那几块令牌,和南疆的神秘组织有关系,皇上已经下了密旨,让我去追查线索了。”
“正好,可以借着你离开的借口,掩护我。”
元婉如真是服了他了,赵良峰就是他杀的,人都死了,还要几次三番被他拿来用一用。
不过,他能够一起去,也不错。
“行吧,那我们这两天就出发。”
陆江年却道:“那些抑制蛊毒的药,我准备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