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江年故意去眠月阁,和元婉如提了一句,他和孙涣之的比试情况。

“他是在京城安逸太久了,居然连我的招数都接不住了,脸上挨了我好几拳。”

“以往我觉得他挺上进了,没想到,如今也懒惰了。”

他啧啧两声,“男人若是没了进取心,整个人就废了。”

总之,不着痕迹,给孙涣之上眼药。

元婉如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意图是什么,还是纯粹找她闲聊。

她靠坐在铺着软垫的榻上,捧着一本医书,看得很是入神,良久才敷衍地应了一句:“哦。”

陆江年不太满意她的反应,他继续摇头叹息:“你是没看到,他今天闪避的动作,缓慢无力,笨重如熊,只怕过一阵,就要变成大腹便便的模样了。”

“哦。”

陆江年再接再厉:“今天太子提到孙涣之的婚事,他比我们都要年长,一把年纪都没人要,也着实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必是他不思进取,蹉跎度日,才没能入了各家的眼,无人看中,择他为婿。”

总之,孙涣之这会在他嘴里,完全成了一个毫无是处,一文不值的人物。

元婉如被他吵得没法静心看书,抬眼静静看着他,陆江年心里有鬼,喝了一口茶,然后大声问:“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元婉如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有种虚张声势,欲盖弥彰的心虚。

她没有多想,而是公平地评价了一句。

“孙世子为人正直,风清月朗,哪里像你说得这般差劲?”

她可是听孙海宁说过,登门想与孙涣之结亲的人家,都排得老长了。

是孙涣之一直抵触,信国公府才不肯松口。

明明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到了陆江年这里,反倒成了人人嫌弃的臭鸡蛋了。

奇哉,怪哉。

平日瞧着,他们关系挺好的啊,怎么陆江年如此贬低孙涣之。

倒像是仇人。

陆江年闻言,差点没控制好了力气,将茶杯捏碎了。

他目光幽深,皮笑肉不笑看着元婉如:“你对他,倒是了解。”

这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今夜他的话这么多,扰得她都没法认真看书了,元婉如索性把书放下,下了榻,伸了一个懒腰。

灯火照在她的身上,优美的曲线形成一道迷人的剪影,落在窗棂之上,轻盈灵动,翩若惊鸿。

她抬起的手臂,显得她更加挺拔修长,前凸后翘,如同一只诱人的桃子,让他垂涎三尺。

心,不规律地跳了起来。

有什么压抑着的情绪,想要爆发出来。

内心深处,渴望着与她,肌肤相亲。

很想,很想。

可是,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脸,一张令他厌恶至极的脸。

陆江年知道,蛊毒又开始作祟了。

他的脑中,每一日都会浮现出,这张叫人作呕的脸。

讨厌她,非常讨厌她,不可以想她。

陆江年在心中默念,想之前那样,试图用理智和意志,把梁雨淞的脸赶出脑海。

手中的茶杯,化成了碎末。

元婉如听到声音,定睛一看,陆江年双目紧闭,额角青筋凸起,很是痛苦和挣扎。

这是,蛊毒发作了。

她没有迟疑,冲过去,抱着他柔声安抚:“冷静下来,不要被蛊控制住。”

一股怡人的清香,从鼻尖传递到四肢百骸,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双手仿佛自有意识,已经伸手将身前的人按进怀里。

拥抱着怀中娇躯,他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喟叹,想念这个感觉。

陆江年的眼底,露出一丝暧昧的迷情,他抬起元婉如的下巴,就要亲上来。

元婉如捂住他的嘴,“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