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一点喜悦,反而生怕陆江年再说出什么话,让她下不了台。
果然,预感是真的。
他一脸严肃,声音冷冽:“梁姑娘出身卫国公府,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吗?”
不知道他又在挑什么刺?
曹兰欣几人目不转睛盯着她,梁雨淞紧咬着牙根,强迫自己挺直腰背,义正言辞地反问。
“陆大哥这话未免太过伤人了,卫国公自开国以来就得沐皇恩,当今梁妃便出自卫国公府,你凭什么质疑卫国公府的教养?”
她就像受伤的刺猬,此时竖起了全身的尖刺,试图反击。
这个时候,她早就顾不得勾引陆江年的目的了。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羞辱,还是一个她蓄意诱惑的男人,这种感觉,更是让她倍加屈辱。
陆江年根本没把她的不忿放在眼里,他漠然地说:“不懂礼节也就罢了,脑筋也不灵光。”
“我何曾质疑卫国公府的教养,我说的是你不懂礼数。”
他忽然转身,伸手环上元婉如的肩膀,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拳头,并肩站立,看起来并没有多么亲密。
但落在陆芸等人的眼中,只觉得他们夫妻感情甚笃,再无旁人插足的余地。
元婉如有些跟不上节奏,不知道陆江年为何要这么做。
他冷笑道:“我与我娘子成亲已久,你并非不知,你若是个懂礼貌的,就不会称呼她‘元姑娘’。”
“说你不懂礼数,可有说错?”
一番话,说得梁雨淞摇摇欲坠,这件事,她辩驳不了。
她的气势立即弱了下来,眼眶泛红,咬着下唇,像是要哭了一样。
即便是这样,陆江年也不该当众指出来,还是这种态度,他摆明就是不给她面子。
太无情了。
“陆大哥,是我……”
陆江年抬手,冷声道:“我们陆家和梁家并无姻亲关系,你尚未议亲,为了避嫌,还是喊我陆世子或者陆大人吧。”
说得好听,可在场的人,哪个听不出来,是他想要避嫌,不想与她有半分瓜葛。
好绝情的男人,他莫非是铁石心肠吗?
如果是元婉如说出这些话,梁雨淞还能说服自己,不过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罢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根本没有必要计较。
现在,计较的人,却是陆江年。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喊一句“陆大哥”怎么了?
她是洪水猛兽吗?
还是乡野村姑,喊一句“陆大哥”都不配了吗?
这一刻,什么大计,她统统不想管了,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陆老夫人身边的曹嬷嬷,从里头走出来,喊了一声:“梁姑娘,方才老夫人还问起您呢。”
她好似看不到梁雨淞难看的脸色,笑着说:“快点跟奴婢进去吧。”
梁雨淞一张脸变来变去,最后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走吧。”
陆芸她们也跟着进去了,元婉如和陆江年落后一步,她侧头瞥了一眼陆江年:“真是郎心如铁,你那样说她,就不怕她当场哭出来吗?”
他嗤笑一声:“我并无半点说错的地方,她哭又与我何干?”
“嗯,心挺硬的。”
她随口说了一句,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有些高兴。
有一种男人,一看见女人掉眼泪,就怜惜不已,好似只要女人会哭,就可以抹杀她犯下的所有错误。
幸好,陆江年不是这种人。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好似随手揉捏了一下,低沉地说了一句:“我对娘子心软就行。”
说着,他放下手,率先进入花厅。
元婉如站在那里,心跳紊乱了一阵,她抬起手弄了弄他摸过的耳垂,无奈扯着唇呢喃一句:“男人太主动的时候,女人也挺难抗的。”
说不定,挨不到明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