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美丽的误会。
“不瞒你说,我曾经收到过许多情书。”顾北舟轻描淡写道。
“嗯?”
“我都扔了。”
夏南星还是忐忑不安,问:“那这封呢?”
“回去就扔。”顾学霸郑重承诺。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夏南星依然觉得好笑。没想到那封莫名其妙的情书竟然成就了他们这一段因果,还真得谢谢那个倒霉的女生了。
时间真的不早了。即使依依不舍,她还是和顾北舟说拜拜,上了楼。
乔萱依然不在,说是九点多下晚自习,但她最近经常要到十点以后才回来。
夏南星拆开包装纸,把香槟玫瑰一支一支修剪好插进花瓶,加水,滴上营养液。她又把手腕上的红飘带解下,在瓶口系了一个标致的蝴蝶结。
她捧起花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卧室书架的最高层。
一回头,她发现写字桌上那盆原本看上去不太行的小多肉竟然恢复了生机,小小的肉粒圆润饱满,绿中透红。
备课到十点半,洗漱上床。
睡前戳开微信,她观察到某人终于换掉了那一片空白的头像新头像是荷月轩那棵银杏古树的照片。
拍摄角度是侧着的,只有一根苍劲的银杏枝和两条红得炫目的飘带入镜。
夏南星心中一动,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晚风掠过的沙沙声。那葱葱茏茏、密密层层的枝叶,曾聆听过他们温柔的誓言。
叮,说曹操曹操到。
boat:月亮可以不睡,星星该睡了。
夏南星嗤笑一声,动动手指愉快回复
满天星:晚安,我的男朋友。
论男朋友的边界感
最近,班上有个小鬼让夏南星着实有些头疼。
课间,办公室。
她放下保温杯,听完一个男孩抽抽搭搭的哭诉,转头看向另一个一声不吭的学生,问:“岑雨,夏老师想听你说,怎么回事?”
叫岑雨的男孩双唇紧抿,小脸涨得通红,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夏老师,是我打了他。”
“什么原因呢?”夏南星问。
岑雨没有回答,眼圈却跟着红了。
“我又没有弄他,他无缘无故就打我!”另一个男孩按着肩膀,情绪激动地抢白。
夏南星盯着岑雨沾着泪珠一颤一颤的睫毛:“岑雨,是这样吗?”
岑雨依然保持缄默,许久才从鼻腔中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应该怎么办呢?”夏南星蹙眉。
岑雨的手指一直死死揪着校服衣角,他木木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动作挪动脚步微微转过身,小声向另一个男生说了一句对不起。
接下来是大课间活动,学生们排队下楼做早操去了,今天由副班主任徐老师看队。
夏南星把岑雨留在了办公室。
开学至今,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岑雨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同学发生冲突,每次他都会诚恳地认错道歉,但下次还犯。夏南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想和这个小鬼好好谈一谈。
“能和我说说今天为什么要打杜睿吗?别怕,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替你保密的。”她开门见山温和地说。
一问这个,岑雨又倔起来了。他僵着身子,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她说。
夏南星也不急,她翻开课代表沈璐刚收的一沓作业本,一边批一边等他。
岑雨在班里的成绩处于中下游,人缘也不太好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疯在一起,所以夏南星一直在寻找他人缘不好的原因。岑雨这学期和同学发生几次小摩擦后,她按着家校通讯录上的号码给他父母打过电话,但都没有人接。
这多少有些奇怪了。
夏南星暗想:实在不行的话,得去小鬼家里走一趟。
“咕……”这时,小鬼的肚子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