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离离原上谱!

夏南星在家日日被精神折磨得如坐针毡,最终以通勤太辛苦为由搬去了离培训机构较近的月湖公寓,和一位同事合租,共同分摊房费。

可如今工作没了,一直住在离家十几站路的地方是否还有必要,这就值得商榷了。

果然,心疼女儿的夏正阳老话重提:“星星,搬回来吧。家里吃得好,住得好,又安全……”

……也省钱。

这个道理夏南星又何尝不明白!之前一起合租的叶姐已经退房了,她这一年的微薄工资存款除去房费和生活费外所剩无几,可撑不了太久。

得赶紧找到工作!

因此,她还是坚持己见:“等工作稳定了再说。”

因为第二天要去面试的公司离月湖公寓不远,夏南星饭后又匆匆道别,赶上了回市区的地铁,手上还拎着几大袋子东西操不完心的王文芝早早打包了一些吃食和生活用品,三令五申让她带走。

盛夏的夜总是姗姗来迟,夏南星回来时,彤云向晚,天色依然很亮。

为了省打车钱,她艰难地提着大袋小袋从地铁站挪回月湖公寓,拐到6号楼前已经汗流浃背,薄荷绿的雪纺连衣裙几乎湿透。

她在楼前放下袋子喘了口气,撩开耷拉在脖颈上的卷发,用手扇了扇风,又从斜挎包里取出房卡。

月湖公寓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安全措施也很到位,一梯一户,刷卡才能上楼。小区房价也适中,性价比在市区算是不错的了夏南星觉得住在这里挺好的。

在楼下歇够了,她又提起地上的袋子。正要迈步往楼里走时,不经意间,一只白中透黄的小号中华田园犬蹿到她跟前。

夏南星猛地一个急刹!

好险!

差点踢到狗子!

她立刻又放下袋子,蹲下身来,打量起这只此刻竟在朝她猛摇尾巴的小家伙。

“小奶黄包,”起名大王夏南星伸手抚摸狗头,笑道,“你想吓死我吗!”

“奶黄包”吸了吸圆溜溜的鼻子,呜噜了几声,嗅了嗅夏南星脚边装着饭菜的袋子,把尾巴摇成了直升机螺旋桨,目光中全是撒娇的意味。

“饿了?”

夏南星解开袋子,从熟食盒子里拣出一只红烧鸭脚板,递给“奶黄包”,小狗立刻扬起头,挨着她的手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发出愉悦的哼唧声。

夏南星也不着急,一直蹲着,老母亲般看着“奶黄包”慢悠悠地享用晚餐。一阵楼道风吹过,拂动她前额的几缕刘海丝儿,怪痒痒的。

总算感到了一丝凉爽。

“咦,这啥?”

“奶黄包”还在锲而不舍地啃着最后一点骨头渣,夏南星的手指忽然触到狗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玩意儿。

捏起来一瞧,那是一个骨头形状的银色小牌子一面刻着卡通狗狗的图案,另一面刻着狗子的昵称和一串手机号码。狗牌的绳子比较细,藏进了厚实的狗毛里,她刚刚竟然没有发现。

“奶黄包”摇头晃脑把骨头咬得咯吱响,夏南星使出洪荒之力也没看清狗牌上的字。

“不得了啊‘奶黄包’,你竟敢抛弃我,自己找了后妈!”夏南星放弃了,咬牙切齿道。

“奶黄包”是小区里的流浪狗团宠,不吵不闹,爱晒肚皮,所以保安师傅也没有驱赶它,夏南星则最喜欢投喂它。

不过看“奶黄包”狼吞虎咽的样子,“亲妈”忍不住秀眉一皱,咋舌道:“小可怜,你这‘后妈’不太行啊,怎么把你饿成这样也不管。”

“呜呜呜,”“奶黄包”似乎听懂了夏南星的话,突然停下来,向她抖抖尾巴,“嗖”一声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草丛中。

夏南星:“……”

唉,有了新欢,果然是不稀罕我了。

夏南星站起身,拿出纸巾擦了擦油腻的手指,又提起地上的袋子,刷卡上楼。

她住十四楼,租的是两室一厅。房子虽然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