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告诉我,”她双手抱臂歪在靠枕上,白顾北舟一眼,“你们兄妹俩合起伙来蒙我这么久,打的什么主意?”

顾北舟落落大方地坐在布艺沙发的另一头,嘴角上扬,笑得一脸宠溺:“打你的主意啊。”

夏南星:“……”又没正经。

他不动声色地挪近夏南星:“不然,你觉得呢?”

某人明明东窗事发还如此理直气壮的得意神色实在气人,如果自己再暴跳如雷,显得反而像是在无理取闹?

夏南星心里暗骂:还有没有王法?!

“很好,爱妃,你又一次成功激怒了我。”她的戏瘾又上身。

夏南星撸起袖管踢掉拖鞋,挥舞酸痛的老胳膊老腿爬上沙发,恶狠狠地扑向顾北舟,去挠他脖子里的痒痒肉。

“小笨蛋,我说过我不怕痒。”

顾北舟见招拆招直接揽过她纤细的腰身,一把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怀里的人微微挣了一下便彻底偷懒,放松身体赖住不动。顾北舟收臂,将她箍得更紧。

他勾起她的一绺卷发指尖把玩,在她小巧红润的耳垂边哈气:“星星,你这样投怀送抱,算从宽,还是从严?”

那抹嫣红似绚烂的火烧云,从她耳根一点一点蔓延至双颊。

夏南星仰起头,望向眉眼含笑的他。

那个在她生病时整夜陪伴的他,那个为她殷勤洗手作羹汤的他,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以她为中心的他,那个默默把爱意深藏心底的他……

温柔的他,狡黠的他,愠怒的他,深情的他……

她眼前似闪过无数个他,每一个模样,都是夏南星喜欢的。

心里的声音呼之欲出,良久,她听到自己对顾北舟说:“我不是从宽,不是从严,而是从你。”

顾北舟的呼吸一滞。

下一瞬,夏南星感觉自己脚下一轻,身体忽然悬空

顾北舟趁她不留神,抄起她的膝弯拦腰抱起,在客厅里愉悦地转了两个圈,快步向卧室走去。

夏南星心里捂脸:“……”

这个男人真的真的好幼稚。

她赶忙环紧他的脖颈,心如擂鼓地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他的肩窝。

踱至床边,顾北舟将她轻轻放下。床头朦胧的灯光影影绰绰,晕染一室温馨。

奶白色的床单衬得夏南星脸更红了,感觉周遭的温度在微妙地攀升,她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

顾北舟脱鞋爬床,欺身上前。他顺势拨开夏南星的手,十指相扣握进自己的掌中。

双手被紧紧桎梏,眼前没有遮挡物了,夏南星羞涩地闭目装死。

顾北舟垂眸低笑,轻柔的吻一一落在她秀气的眉梢,小巧的鼻尖,玲珑的耳垂,诱人的酒窝,最后才是那两片轻轻抿住的唇……

空气中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薄荷清香,十分好闻。

顾北舟也刚洗过澡吧?

夏南星分神想。

“嘬!”

顾北舟浅尝辄止,故意发出暧昧的声响。

夏南星一接吻就羞,觉得自己已经被回锅了好几遍,尴尬地睁眼:“顾北舟,你干嘛呀!”

干嘛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臊死人了……

这个幼稚鬼!

“星星,看着我,”幼稚鬼的声音何其蛊惑人心,“你说的从我,是什么意思?”

夏南星喘息未定,不自然地将视线转向一侧,小声嘀咕:“就是……什么都听你的意思。”

“什么都听我的?”顾北舟勾唇,松开她的双手,又捧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的眼神归属于他,温柔道,“那么,今天留下吧。”

夏南星并没有感到太意外,只是难为情地瞥了他一眼。

顾北舟微微拱起身子,躺到她身侧,拉过床边的薄被,拢住夏南星和自己。

烟灰色的薄被之下,他们靠得极近,亲密无间。顾北舟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睡吧。”他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