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始终知道自己天然的影响力和亲和力,并且一直在学习和摸索着如何去运用它,就像很小时候无赖地笑着朝值周生姐姐为自己求情,又或者此刻,明明白白地将她们两个的慌张看在眼里,所以留下来,挺身而出,胡说八道。
林杨和于老师的谈话已经早就超越了逃课这件事,已经进入了“升初中”“考奥数”“以后肯定能上清华北大”“你们小张老师一提到你就特别骄傲”等等话题了,林杨乖巧地笑着,余周周和詹燕飞尴尬地立在一边,已经成了沉默的背景色。
“你看你多聪明,又懂事,我儿子要是像你一样我就烧高香了!哪像我们班这些,比赛结果一出来,就许迪一个人进复赛了,这帮孩子,死笨死笨的,全都被淘汰了。”
余周周猛地抬起头。
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吗,这么快?
她早就知道考得很砸,可是心情再灰暗,至少还抱有一丝丝渺茫的希望,就像被逼入绝境的主角期待着一个奇迹。然而现在,她不再惴惴不安,也不再心慌得难受,重归一片死寂。
雪地里面的狂妄和飞扬被教学楼铅灰色的大理石地砖和雪白墙面挤压成了粉末,纷纷扬扬飘进雪地里面消失不见。
时间是不会静止的,它冷面无情地一步步向前,逼着你做决定。
上一周的周日,沈老师正式对她提起了去考上海音乐附中的事情。
“谷老师跟我说过很多次,虽然你手指的条件不是特别得天独厚,不过很有灵气,又肯努力,他希望你一边准备今年夏天的十级考试,一边准备去考音乐附中,这也算是他的遗愿了。”
余周周一直没有和妈妈谈过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恍惚间想起那天,抱着小提琴不停往琴弓上面打松香的小姐姐眉目模糊,声音却还在脑海中徘徊。
“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莫扎特啊。”
“学这行,有几个能成为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