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骗子。”
詹燕飞笑着说,余周周猛地抬起头。
“大人都是大骗子。”
小燕子靠在单杠上,低着头,还在笑。
余周周脱下手套,用手指戳戳她左脸上的酒窝。
“你还是别笑了。”余周周叹口气。
大雪中弥漫着化不开的忧伤。
上课铃打响了,余周周和詹燕飞还靠着单杠发呆,林杨跑过他们身边,不住地回头,最后还是别扭地走过来。
“上课了,你们班同学都回班了。”
余周周看看林杨,“你回去上课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走?”
余周周抬头看看天,又把目光投向詹燕飞,忽然嘴角勾起一丝有点使坏的笑容。
“喂,咱们逃课吧。”
詹燕飞大骇,“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余周周一个翻身就稳稳地坐在了单杠上,居高临下气势如虹地说,“老师要问,我们就说被大队辅导员找去了。大队辅导员要是说她没找我们,我们就说是有人这么告诉我们的,她要是问到底‘有人’是哪个人,我们就说我们不认识,可能是恶作剧。总之反正不是我们的错!”
林杨叹为观止地张大了嘴,“余周周,你可真能撒谎。”
余周周心底蔓延起一种肆无忌惮的狂妄。
既然已经这样,低眉顺眼给谁看?
反正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被讨好的。
她笑眯眯地劈手一指林杨。
“现在,杀了他灭口。”
时间轴上的暂停键(补完)
ˇ时间轴上的暂停键(补完)ˇ 林杨被她吓了一跳,余周周的情绪转变如此之快,他有点反应不过来。刚刚那个坐在单杠上目光空茫语气平静的雪人好像一下子被不知道哪儿来的激情给点着了。
不过他很开心。他不喜欢余周周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那些话就像一道道屏障,把他和她隔得很远。
“快动手啊!”余周周催促詹燕飞,而对方只是窘迫地看着林杨。
“干嘛要灭口?”林杨气鼓鼓地抬头望着单杠上气势汹汹的余周周。
余周周楞了一下,学着电视中某个大叔阴沉的嗓音说:“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林杨喊起来,“胡扯!你只知道灭口这一种办法吗?”
詹燕飞在一边很实在地问,“那要怎么办?”
林杨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余周周的袖子一把将她从单杠上拖进雪堆里,在积雪飞扬中,他绽开一脸灿烂的笑容一脸他自己都以为早就已经枯萎了的笑容。
“你可以拉我下水啊!”
余周周傻了,神采飞扬的林杨同学根本不用拉,自己就在水沟里扑腾得很欢实。
刚刚还因为胆怯而懵懵懂懂的詹燕飞也笑了出来,“大队长,你真堕落。”
林杨甫一投诚,就占据了绝对的领导地位,他拉着余周周的手,兴奋地环顾操场,“咱们得出去,否则会被其他同学看见的,现在是下午第三节课,咱们可以逃两节,然后直接回教室拿书包,别人要问,就说大队辅导员让我们去对面的复印室取校报,等了半天发现没有,被耍了。大门没关,走吧走吧,出去玩!”
余周周被彻底震撼了。
“林杨,你是第一次逃课吗……”
詹燕飞关注的则是另一件事。
“大队长,你好激动啊……”
林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血一热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话,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憋了半天才说,“有次逃了一节美术课……回家看球赛……”
余周周这时候开始担心,原来最后需要被灭口的,可能是自己。
她长叹一声,呼出的白气像一架盘旋翱翔的小飞机。
“所以,”她伸出左手牵住詹燕飞,右手……正被林杨紧紧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