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双手撑着身后的窗台,头颅极尽后仰,露出白天鹅般纤长秀美的脖颈。
好像在吹风,也好像在透气,总之是醒酒的路数。
他应该后退,回自己的房间里去的,可是他迈不开步子,他视线无意识地胶着在那道曼妙身影上,眼神发直。
孟娴没发现他。
她身后的窗外绿意葱茏,蝉鸣热烈。
那窗台才到她腰际,她就那么慵懒地仰面撑起上半身。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蕾丝吊带长裙,左侧从膝盖处开了叉,当她膝盖微微弯曲时,修长白皙的腿便从裙侧露了出来。
十九岁的孟娴很喜欢梳鱼骨辫,那条蓬松柔软的发辫垂在一侧的胸前。她头发并不整齐,可能是被风吹的,可是那些微微凌乱的碎发,又有另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傍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很热,那些碎发便被薄汗粘在白腻的脖颈、漂亮的锁骨处。
她喝醉了,他一眼就看出来。
孟娴并不是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偶尔也背过身去,或是趁着醉意迷离轻笑着转个圈,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手边那半扇薄纱窗帘被风吹的扬起来,时而裹住孟娴半个身子,时而轻飘飘地将她整个覆盖住。
很美,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若隐若现的欲。
万籁俱寂,他只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后来孟娴还是看到他了,但站的远,又隔着一层纱帘,她把他当成傅岑了。
“站在门口干什么,过来啊。”她轻笑着说,都不知道喝醉了的自己比水还柔媚,竟然冲一个血气方刚、情窦未开的少年招了招手。
傅信胸口鼓胀,但他鬼事神差般一步步走了过去。孟娴撩开窗帘朝他走过来,青梅酒的香味儿也被风带进他的鼻腔,下一秒,傅信猛地瞪大了双眼――孟娴轻轻地吻了他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辛苦了,我睡一会儿,晚饭再叫我。”她语气熟稔依赖的说,就像平时对傅岑时那样。
说完,她转身就躺到床上去了,只留下傅信呆滞在原地。良久,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指腹落在唇上,脸烫的像是要烧起来。
那是他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