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奈似纵容地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般坐在餐桌旁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吃还不行嘛。”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小了很多,不过还是肉眼可见的飘着雨丝。
孟娴实在没什么胃口,偏偏程锴觉得他们刚做完“剧烈运动”她肯定饿了,她只好每样菜都夹一点尝尝,就当受了程锴这好意了。
回学校的路上,路上等个红灯,程锴一回头看到孟娴正看窗外,又不满地去拉她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不够你看的?”
这话一说出口,弄的跟个怨夫似的,程锴自己后知后觉,都微微愣了一下。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想想以前,他可是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出来玩儿的人,现在却为了区区这点儿小事就不高兴。
程锴眼神闪烁了下,然后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他这是干什么呢?高兴的昏头了吧,她是别人的妻子,于情于理都不是属于他的,更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刚才的愉悦瞬间变得荡然无存,程锴胸口发闷起来,人也不笑了,目光直视着前方发动车子,像是想什么入神了似的。
孟娴没发现程锴情绪上的异样,或者说发现了也没打算管。他那脾气不一向都是这样嘛,上一秒高兴下一秒发狂都是常有的,她要次次都照顾他情绪,照顾的过来吗。
她视野里逐渐出现佛罗伦那些熟悉的建筑,程锴算得倒准,不早也不晚,正好司机到北门的时间,他们从南门进去。
“到那棵树底下把我放下去就可以,再往外开就被看见了。”她回头说。
程锴被勒令不许下车,学校里熟人多。孟娴前脚下了车,程锴后脚就把车窗降下一半,“明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要记得接。我有你课表,别想用上课来搪塞我。”
孟娴撑伞,头也不回:“知道了。”
蒙蒙细雨还在下,许多下了课的学生都打着伞,叁叁两两地和她擦肩而过。没走多远,隔着一条宽阔的校内马路,孟娴看到了路对面静静站着的傅信。
她脚步一下子顿在原地。
他好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周围人群熙来攘往,只有他像一座静默的雕塑。打一把黑色的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方向。
他眼里是略带审视的冷光,明明隔的那么远,可她就是感觉到到。
他一定是看到了,看到她从程锴的车上下来,程锴还降下车窗跟她告别,足够让他看到车主――既不是他哥,也不是白霍。
…………
在家又吃了一顿晚饭,要睡觉了,白霍还没回来。孟娴信了程锴说白霍很忙的话,也乐得清闲,早早关了灯躺在床上看月亮。
雨早就停了,月亮又高高地悬挂在天上,让她心安。
但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在酒店和程锴折腾的狠了,大脑太亢奋,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穿着个睡裙下床,去外面的露台透气。
空气中还带着雨后夜晚的凉意,视线从浮雕的栏杆一路往下,能看到几个人还在花园里游荡、喷洒着什么,她仔细看了看,竟然还有小琪。
小琪手里胡乱抓了几只花,一抬头看见太太还没睡,雀跃地踮着脚抬手摆了摆。
左右睡不着――她忽然生出逛逛花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