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道之人?!
来人不敢调用灵力,只专心致志、吭哧吭哧地翻墙,再加之徐平生是一人独行,又有一座小亭藏匿身形,因而来人并未发现徐平生影踪。
在清静君旁受教浸淫多年,徐平生修为已到金丹五阶,遇到异常,自该有独当一面的气魄,因此他并未隐在暗处,一步跨出,厉声喝叫:“你是何人?”
缁衣青年吓了一跳,险些从墙头跌下去:“哎哟妈呀。”
他惊魂未定地趴伏在墙上,待寻到徐平生拔剑而立的修长身影,竟理直气壮地对他嘘了一声。
徐平生被他嘘得一愣,并不明白此人怎么有脸不跑。
青年骑墙而坐,姿势当然雅观不到哪儿去,好在他不怎么吝惜颜面,一条长腿蹬在墙这边突出的青砖细缝边沿,双肘则撑在墙面上,眸色鸦青的丹凤眼盯准徐平生,笑道:“这位小哥,行个方便呗。”
徐平生一把青锋剑尽数出鞘,横眉冷对:“魔道竖子,来此有何目的?!”
墙上人答得坦荡:“来寻一位剑友叙旧。”
“剑友?”徐平生冷笑,只当魔道之徒不老实,瞎话信手拈来。
“是个跟你穿一样衣服的。长得跟你也有点儿像。”青年把围墙当做了一张偏窄的大床,趴在上头支颐笑道,“……叫徐行之,你可认得?”
徐平生:“……”
他青筋暴跳:“……你与他是剑友?!”
青年自来熟道:“小哥既认得他,能帮我带个路吗?”
尽管已在心里把那不懂事的小子摁倒拿鸡毛掸子抽了十几个来回,徐平生面上还是沉沉如水:“我是他兄长,怎不知道他有你这么一号‘剑友’?”
青年眼睛一亮,慵懒趴在墙头的上半身也直起来了些:“哟,是兄长啊!行之常常向我提起你。兄长,初次拜会,我名叫卅四。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徐平生陡觉眼前一晃,本能伸手接去,指间就多了一串淡紫色的梧桐花。
徐平生着了恼,一把将花甩开:“瞎叫什么?谁是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