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碍事的案桌上的文书,也被嵇临奚伸手推倒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楚郁听到声音,下意识就想起身去拿,伸出的手,被扣在宽大粗糙的五指里,而后整个人都被压在嵇临奚的衣裳上。

“殿下,不要再看它们了。”

“我要你现在只看着我,现在眼里只有我。”

“不要再管那些东西了”

凌乱的呼吸,细碎的呻/吟,急不可耐的粗喘。

做了无数次的梦,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嵇临奚反而比梦里任何一次都还要青涩,他看了那么多的本子,写了那么多的本子,无数次在脑海里构思这一天自己要怎么大显神威,让心爱的殿下被自己伺候到升入云端,从此迷于此事与自己缠绵恩爱,两人日日夜夜在床上厮混,只他手都在颤抖,唇都在颤抖。

“殿下,睁开眼睛,看看我。”他在楚郁的耳边说道。

楚郁睁开眼与他对视,他的力气已经被嵇临奚耗尽了,额头上满是细碎的汗,微微失神的双目,玉面也满是潮红的艳色。

嵇临奚去亲他水润的眼睫,痴痴看他湿红的眼角,还有被他吻得泛/红的唇瓣,已是目眩神迷。

“还不够吗?”楚郁问他。

“还不够,殿下,再撑片刻,片刻就好。”

楚郁撑了片刻又片刻。

嵇临奚哄他一次又一次,说片刻就好,一会儿就好,有时候楚郁好不容易撑过去,以为一切都能结束之时,嵇临奚便再度卷土重来,在他耳边哀求说再一次好不好。

“到底还要……多久?”

嵇临奚还是在跟他打马虎眼,“片刻,片刻,殿下,一会儿就好了。”

楚郁咬住他肩膀,恨恨道:“嵇临奚,你在欺君。”

嵇临奚说:“小臣知罪,愿受陛下责罚。”

“你仗着孤不会罚你。”

嵇临奚贴着他的唇瓣摩挲,喃喃道:“是啊,小臣仗着殿下舍不得罚我。”

从他走来京城到现在。

他做了那么多唐突之事,僭越之举,殿下何曾罚过他,对他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便是最初他死缠烂打,殿下也只会偷偷躲着他。

只他不仅想要明月照他,还要明月独照他。这份温柔,他只想自私地一个人占有品尝,不想将它分予旁人一点。

更别说沈闻致燕淮。

他想殿下冷若冰霜如寒风扫落叶地对待旁人,只对自己温言细语。

“殿下,是你纵容的我,你把我的欲望养膨胀了,你便要对它负责。”他低低喘着说。

……

……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雨水冰棱也下得越来越大,一盏灯笼明亮,栖霞宫的宫人打着雨伞,手里提着膳盒快步朝勤政掉走来。

“云大人。”因为云生已经升任官职,宫人对他也换了称呼。

云生颔首,上前一步,拉近了一些距离。

“太后娘娘让我来给陛下送汤药。”

云生:“……”

“云大人?”

“不可。”云生言简意赅。

顿了顿,他道:“陛下在忙,不得见人,”

宫人将膳盒递了出来,“既然陛下在忙,那这汤药就请云大人先提着,待殿下忙完送予殿下。”

云生:“……”

“嗯。”

宫人离开了,云生提着膳盒,继续站在屋檐下充当一个木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冷雨冰棱终于不再下了,殿里传来整理文书奏折的声音,云生这才伸出手,将耳朵里的细碎布料摘了出来,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

视线还在晕眩,楚郁浑身酸软无力的靠在太师椅上,阖着眉眼,神情满是疲惫,手放在腹部缓解那微微的不适感。

嵇临奚穿上衣裳,要去拿外衣。

“有备用的。”楚郁耷拉着眼皮说,他现在连眼睛都抬不起来,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