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起身,弯下腰将嵇临奚扶起,慈爱的嗓音里含着锋芒,“临奚啊,机会难得,转瞬即逝,若这次不成,此后沈闻致心生警惕,就再难得逞,况且若他逃脱,得知是你所为,只怕太子那里也再难容你,可不能叫为父失望。”

嵇临奚一字一句说:“定不叫义父失望。”

“好孩子。”王相拍着他的手臂,“若驰毅也能如你这般聪慧能干令我省心就好了。”

嵇临奚顺势搀扶他,“公子孝顺,只这一点,就胜于无数人了。”

王相冷笑一声,“孝顺,我看他是要把我气死,从把香凝纳进府中,就全然不管他的正妻,日日与香凝混在一起,他娘说几句还说不得,气得请了好几回大夫。”

嵇临奚是多敏锐的人呐。

上次王相寻他,对香凝口口声声妓子为称,今日却是连称香凝,愤怒居然也只是对着王驰毅,而不是香凝。

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一个妓子而已,公子过段时日就会腻了,丢在后院里看都不看一眼。”

王相顿了顿,说:“若真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青奚,你与驰毅关系好,去劝一劝他吧,让他少与香凝厮混,如此为父与他娘就放心了。”

“临奚领命。”

离开王相的书房,嵇临奚心中波涛不是一般的汹涌,该说香凝是不要命呢还是胆大包天呢,蛊惑王驰毅还不够,连王相都敢碰,王驰毅是年轻气盛,流连花丛难抵美色,加上一些手段,叫他痴迷理所当然,但王相可不是王驰毅那种年轻好对付的愣头青,稍有不慎,命都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