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乃是……”
楚郁打断他急切的话语,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无奈说:“身体最重要,嵇大人要好好休息恢复身体才是,你身体好了, 才能为孤办更多的事。”
“养伤期间,孤会去探望你的。”
嵇临奚一下就被安抚住了。
他故意受伤, 为的不就是太子怜惜吗?
只太子说得对, 他下次不能再随意伤自己身体了, 他是要太子怜惜不错,但他更想要太子独一无二的器重, 若因自己受了伤, 让别人趁虚而入,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道理嵇临奚不会不懂。
留下了药方后,太医提着药箱请辞离开, 楚郁看着面前发丝凌乱的嵇临奚片刻,侧头吩咐宫人送来一盆水, 让她们给嵇临奚洗了脸擦了鬓发,重新梳了头发。
等那个俊美儒雅意气风发的御史丞出现在眼前,他眉头微微松开。
“对了。”他侧身端起茶,送到嘴边,饮了一口。
许久不见他的嵇临奚拿视线舔他,眼睛几乎看得直勾勾的,等他抬起头来时,又是一副恭恭敬敬温顺得不能再温顺的虚弱模样。
“嵇大人这次营州之行,实在是立了大功劳,孤待会儿就会写一道折子送到父皇那里为你请赏,只那是父皇的赏,不是孤的赏。孤要怎么赏你才好呢?”
这个问题,嵇临奚刚才已经有了答案。
“临奚什么都不缺。”他道:“殿下想要赏赐临奚,不如就赏临奚刚才殿下用过的茶杯吧。”
楚郁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唇角微妙僵了僵:“它……吗?”
他抬头,看着嵇临奚正痴痴望他手中的茶杯,只不知嵇临奚到底是真的看茶杯,还是看端着茶杯的手。
停顿片刻,楚郁轻轻笑了。
他抬手,将茶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拾着衣袖,将空尽的茶杯送到嵇临奚身前,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浅黄色的衣衫,拾起的宽袖,正露出细白却也坚韧的手腕,云雾一般堆叠的黄袖,落在上面的手腕仿佛躺在了一片灿灿秋花中,白得晃眼又温柔。
“那就给你。”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