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不了半点,不戒。

咬住牙齿,愤恨地想,不知是哪个烂人写的书,把他的太子教坏了变得寡情淡欲可如何是好。

……

“啊嚏!”回往东宫的楚郁刚踏进东宫的大门,就歪头打了一个喷嚏。

“殿下”陈德顺连忙来扶住他。

缓过来后楚郁指骨揉了下鼻尖。

自知自己在逐渐失宠的陈德顺说着好话,“好事,这是有人在想念殿下呢。”

楚郁侧头看向他。

陈德顺闭了嘴巴,收回手换去撑伞,讪讪笑着。

楚郁继续往前走去,雨下得更大了,连衣摆都润了一角,东宫里养着的花也被宫人提前搬到屋檐下放着,他随意看了一眼,没看到嵇临奚送的花。

“那株天水花呢?”他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什么天水花?

陈德顺想了片刻,想了起来,皱眉问询宫人:“殿下从边关带来的天水花你们没带到这里避雨吗?”

宫人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宫女伏身主动站出,行了礼后细声细气的说:“那株天水花之前云生护卫吩咐过,放在那里不用管,所以我们就……”

楚郁默了片刻,“把它也端到这里来吧。”

说话的宫女撑着伞去了,楚郁没再看,进了殿里在陈德顺的伺候下换了身衣服,他穿着烟墨色的衣裳,看了不知道多久的折子,只突然觉得门窗紧闭的宫殿有些沉闷,便放下折子推开了殿门,去看那些被搬过来的花。

满目斑斓里,被雨水打了很久的天水花映入眼帘,因为才被搬过来,也成了离他最近的花。花的瓣片蔫巴巴地垂着,仿佛再被雨多打一会儿,就要掉了下去,只留几片叶子。

楚郁走了出来,蹲下身,抱着膝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

片刻,他伸出手,柔软的指腹戳了戳那花。

烟墨的发带搭在胸前,夜色中,屋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晃,因悬在头顶,自上落下的光照,显得垂覆的眼睫更加纤细浓密,若蝴蝶拢在一起的翅翼。

先是戳,又是拍。

本以为这样会令蔫巴巴的花朵儿坠落,但一番折腾下,它反而精神了起来,开得神采奕奕。

和他的主人简直是一脉相承。

楚郁笑了。

气笑的。

第115章 他要证明沈闻致的存在对太子无足轻重,自己才是不可或缺。

“驾!”

马蹄踩过雨坑, 连朝都没去上的嵇临奚骑着马带着一批衙役赶往雨郭县,受灾的灾民已经被雨郭县的县令聚集在一起,他拉扯住缰绳, 停下马跳了下去,雨郭县的知县撑着伞迎了上来, “大人。”

嵇临奚将身上令牌解了扔了过去,“太子殿下令本官将这群灾民接到京城外安置。”

……

雨郭县灾民的安置不是什么困难事, 受灾的百人左右,但涉及安置灾民的事轻松不到哪里去, 嵇临奚身上也不止一件事,他身为御史丞,手上也有案子要办,一日要来回跑了好几趟。

也是他体力好,不似一般文弱朝臣,几日的来回奔波, 看不出半点疲色。

“大人。”在他为这群灾民布粥的时候,有一上了年纪的老人抓着他的手。

嵇临奚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他的手, 而后笑意盈盈询问:“老人家何事?可是要我为你多打一些米粥?”

老人流着眼泪感动说:“不, 不用打多。”

“我们雨郭县年年受灾, 年年都要吃官府一些粮,每次都是一群人挤在离城门远一点的旮旯窝里, 吃淡得像鸟水的清粥米汤, 只有今年, 我们能在帐篷里睡在垫子上不说,还有肉粥饭菜吃, 这日子,比我们在家里还要过得好, 大人是好官呐。”

好官?

嵇临奚心中嗤笑。

如今朝廷国库依旧没有充盈起来,雨郭县灾民的安置只拨了十几袋米和几百两银子,再从中贪污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