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嵇临奚脱不了干系,但并不笃定确实是嵇临奚本人所为。

那荒诞难堪的梦不能再做下去了,已经影响了他的生活。

他说:“孤最近一段时间,时常会做一些噩梦……”说这话的时候,他打量嵇临奚神色。

闻言,嵇临奚脸上满是怜惜心疼焦急,“做噩梦?怎么会做噩梦呢?是不是白天遇见一些事吓着了?又或者睡眠不好?”

“那噩梦里,常常有一人,纠缠孤不放,孤想躲也躲不了……”

嵇临奚是半点联想不到自己的身上的,毕竟在他的梦里,他自认是两情相悦,而非苦苦纠缠,闻言当即勃然大怒,“是谁!是谁纠缠殿下!”又焦急询问,“那人在噩梦里可有伤害殿下?”

楚郁不语,只一味沉默望着他。

嵇临奚却以为太子害怕了,不敢说。他自顾自揣测着,肯定是伤害了,若没有伤害,太子又怎么会说是噩梦呢?

莫不是王相、皇帝、安妃?

是了,他也做过这样的梦,梦里太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王相和皇帝张牙舞爪百般恐吓,若不是自己如天神般出现,还不知道太子要经历怎么样的恐惧。

他神情一变再变,从思忖到恍然大悟再到满面怒色,唯独没有楚郁想象中的心虚与哑然。

嵇临奚竟然不知么?

楚郁微微蹙眉。

难道梦的事和嵇临奚无关?不……若和嵇临奚无关,他梦里为何就早早出现嵇临奚,在嵇临奚没出现在京城以前,他以为……以为自己做那样的梦,是被“楚奚”……

一想起“楚奚”,脑海里就自然而然出现在邕城时对方不知廉耻打蛇随棍上的模样,楚郁眉心狠狠跳了跳。

“御史丞大人也会做梦么?”他不动声色敛下心中情绪,笑意盈盈地问。

嵇临奚是有问必答:“是人都会做梦,小臣是人,自然也会做的。”

“不知做的都是些什么梦?”如此玄妙之事,他必须要弄清楚其中关窍,好找到解决之法。

“这……”有问必答的嵇临奚卡住了词,视线飘忽,“这……”

当然是春宵一梦,还是与面前心上人的。

两人在梦里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夫妻,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床被,更不知道互诉多少次心意。

他一时之间,不敢看梦中的正主,口中说:“都是让人沉溺的美梦,只是梦醒了,就很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