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下官缓一会儿,才刚换了药,下官身上疼得紧,怕搬离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缓一刻钟便好。”

他这样说,而殿下也没有发话,燕淮只好让他再留一刻钟。

他朝楚郁走过去,低声汇报那些俘虏与关押的运送军粮临阵逃跑那群人的情况,殊不知嵇临奚正死死盯着他背影,面色阴沉至极。

阿淮。

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竟能让殿下这般叫他,可殿下从未叫过自己临奚。

嵇临奚的脸色因为这妒意都有了几分的扭曲。

可恶啊,到底还是现在自己手上握的权柄不够,若他有王相那般的权力,又或者太傅那样的地位,只要他对殿下示好,别说临奚,阿奚两字亲密的称呼也会从殿下口中柔柔吐出。

自己要何时才能有那一日?

第93章 太子定会哭着说受不住的,然后拉着他的衣袖哀声求他别玩了,

因这张床的位置靠着窗, 一刻钟的时间,足以嵇临奚处理不能见人的尴尬,他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 不动声色将被角一掀,散了些气味。

之后燕淮将他背去了新的住处, 让他好好养伤,养到回京那日。

但嵇临奚好不容易赶赴边关亲近心上人, 怎么甘愿就这么躺在床上趟到回京,况且心上人在边关这么久, 已经吃了太多苦,他嵇临奚既来了,便不能让日思夜想的人再吃苦下去。

于是等到第二日天才刚刚蒙亮的时候,嵇临奚就花重金请来人,把他抬回楚郁的院子里,楚郁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他指挥着请来的人布置着房屋院落。

床当然要换一遍,太子那样金尊玉贵的身躯, 怎么能睡那种入不得流的床被?便是在底下铺上三层厚实柔软的棉花被, 上面又是几层华丽绸缎, 这绸缎昂贵,五百金一匹, 自买来后就被嵇临奚小心翼翼收藏着, 连自己都舍不得用, 为的就是有一日能用在肖想美人的身上。

此时虽然是春日,但边关还是冷寒未去, 再覆上一层千金的细绒软毯,暖热不说, 还不会刮伤肌肤,也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床幔也换成鲛纱帐,垂挂着白玉水晶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