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当年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污蔑,还回去而已。
虽然傅宣燎如他所料地受到了冲击,整个人先是怔住,接着眼底暗色浮动,刚显露的一点笑意也淡了下来,变成近乎透明的惨白。
他看着时濛,视线平直坦荡,似在询问。
至于问什么,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密语。
急促战栗的心跳中,时濛听见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对,就是这样,还给他,把那些痛都还给他。
被诬陷,背负偷画者的罪名,再被百般轻贱侮辱……若都用命运弄人来解释,未免太轻易,他遭受的这些,究竟算什么?
至此,时濛才真正被激发出一点所谓报复的快意。
他近乎酣畅地想,我这样对你,报复你,你还会觉得我好吗?还心甘情愿吗?
不是说只要是我给你的,什么都可以吗?让你经历我当年遭遇的事,你接不接受?
“请问傅先生,是这样吗?”
伴随着警察的提问,傅宣燎回过神来,一同恢复的,还有他的呼吸。他憋了一口很长的气,在透过眼神确认之后,才缓慢地释放出来。
他也至此才明白,自己口中轻飘飘的一场“误会”,曾带给时濛多大的伤害。
况且那是一场从身到心、旷日持久的伤害,所谓的感同身受、痛他之所痛,又岂能用短短几个朝暮百分百原样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