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几乎是立刻地,有个女声尖利地响起:“黄奎他踩翻了云笙姑娘的脸盆!他还跟厨房的说云笙姑娘爱慕过他!但是他嫌……”苗四娘到后面就不好说出口了,因为尽是些污秽言语。

负责记录的小厮依言写上。

周克馑紧了紧下颚,下意识抓向腰间,可琼华剑现下没带在身上,他只握住了温润的扇骨。

有这二人的带头,底下争先恐后的检举了起来,周克馑听在耳里,呼吸越来越重,思忖着怎么让他们百倍还回来的时候,衣袖被摇了摇。

周克馑低下头,却见阿厘面色苍白,眼角泛红,她紧着嗓子央求他:“我想回房。”

他握住她冰凉的指头,忍不住懊悔:“我们现在就走。”

是他思虑不周,让她回忆起了伤心事。

是他忽略了她的性子,以为这会让她痛快。

是他出个馊主意,寻不到云竹就着急给她出气想了个新法子还洋洋自得。

周克馑让两个小厮继续记着,自己带阿厘回了西厢房。

凉席床榻上,阿厘躺在他怀里。

“我午间做了个梦。”她靠着他胸膛呢喃。

“好的坏的?”周克馑正要说些别的转移她的思绪,便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以手拢梳她的长发,冰凉丝滑的触感与另一个夏日拔下箭矢时碰到的一样。

“特别特别坏,我梦见你喜欢旁人了,对我很冷漠。”她说着有点委屈,随手戳了戳他的喉结。

那喉结便敏感地滑动,这动作使得他颈前的肌肤收紧,锁骨处的线条更加明显,阿厘忽然想起来他在做那事有个片段也是这般模样,心头的酸意转为旁的,耳根爬上了红霞。

周克馑却还在认真哄她:“梦都是反的,我发誓,周克馑最喜欢云笙,只喜欢云笙!”

阿厘抿唇,手指轻轻摩挲他有些泛青的下巴,脑子里胡思乱想他长胡子会是什么样子。

周克馑反而有些不自在,捉住她的手:“你别不信。”

阿厘任他捉着,凑过去亲了亲他褚色的唇。

周克馑眸色变深,顺势欺了上去,给了她一个细致绵长的吻,带着微甜的梅子味。

阿厘得偿所愿,偷偷睁开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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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写的怎么这么慢啊,根本没写到我今天想搞到的剧情,无能狂怒,淦!

局势

又一日早朝,永宁宫太和正殿之上,身着紫色官服的工部尚书谭洪,正手持朝笏出席作述。

“启禀吾皇,今年全国大部少雨,春夏连旱,光南方伏旱已累两万万亩,北地曝晒,草稀马瘦,也有成灾之势。”

侍郎薛晦补充道:“夏粮如土豆,茎短重茬、多生六月斑;如玉米秃尖缺粒、发黑穗病。稻、黍、稷、麦、菽则籽粒干瘪甚至无粒。”

肖兆棠撑着头,冕旒相碰作响:“杜宙玄,你跟谭洪一块拟个草案,明晚之前交到翰林院。”这便是让中书省和工部草拟赈灾人选,调配全国义仓,灾民处置等方案,越过了左右仆射康斛庸。

康家乃旧朝贵族,跟亡族李氏关系紧密,康斛庸在大晋开国皇帝肖?笠怀?不受重视,本朝才逐渐崭露头角,去岁在李裕的暗中支持下,五十六岁坐上了左右仆射之位,是公主党的核心人物之一。

尚书省六部中完全掌控的也只有礼、吏二部和半个兵部,但其他几部多多少少都有公主党的人,只是由于各种原因,权重较轻,基本没有决定权。

杜宙玄与谭洪相视一眼,稽首领旨。

中书令杜宙玄年逾六十,上书致仕已有叁次,均被肖兆棠忽略了,中书令这位子一空,朝中微妙平衡便再难把握,况且他还是个干事之人,门生不少,却未参与结党,用着放心。

肖兆棠烦躁地看向户部尚书慕容祉,朝他脸上扔了个杯盏:“上旬朕命你们减免租税,单子报与翰林院,递上来七十八县。政策下去,朕派人暗访回来,其中竟有五十二个在征粮税,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