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便迁就着她的脚步,跟着周围稀稀拉拉游人们的方向,往山上去。
时日光明朗,天高云淡,葱郁林间微风迭起,瀑布轰鸣隐约弱去,不知是不是爬山疲劳的缘故,阿厘觉得时间好像变得无限漫长,仿佛山路没有尽头,他们会一直相伴。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夫君。”她一边气喘如牛,一边侧头跟他说话。
“秘密?”周琮在她前方放低身子。
阿厘毫不推辞,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脊背,勾住他的脖颈:“女儿家的心事,自然是藏在心里不轻易吐露的。”
她在他的背上轻若无物,周琮步伐很稳,不见丝毫负累。
阿厘把脸蛋贴在他肩胛上,看着两侧的无名林木。
有人好奇地张望这对恩爱的年少小夫妻,阿厘便偏过头,害羞地躲开那些促狭的视线。
她身上泛起暖洋洋的感觉。
“说来听听。”他提醒她。
她压低声音说的干脆:“我仰慕夫君已久!”
随即便感到身下之人笑地胸腔震动:“知晓了。”
见他有将此当作玩笑之语的意思,阿厘不免急了:“我说的是真的哦。”
“不瞒你说,琮亦心悦娘子已久。”他仍带着笑意吐字。
阿厘显然不信:“哼!”
周琮:“我也有个秘密想告诉阿厘。”他看着前方,唇角弯着弧度,娓娓道来:“春雨重逢那日,你陪我到悦来居后醉酒……”
阿厘咬唇,不晓得他要说自己的糗事干嘛。
正想发问,便听他紧接着轻嗤:“然后将我误认为他人,亲了我。”
“什么!??不可能!“阿厘想也没想直接否认。
周琮却不说话了,闷头行进。
阿厘仔细回想,当时她确实贪恋周克馑,但是就算醉酒误认,哪里能亲到他呢?可周琮又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难道她真的做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吗……
“夫君……”阿厘甜腻地轻唤他。
“怎么?”
回应地这么冷淡,果真介意呢。
阿厘转了转眼珠:“你的秘密告诉我了,我的秘密你还没听完呢!”
她凑近他的耳际:“阿厘恋慕琮世子,始自秀山重逢之日,后来种种,因缘际会,柳暗花明,我终于还是来到了夫君身边。”
眼瞧着他的雪色的肌肤自耳根染上如茱萸一般色泽的红霞,阿厘开心地咧开了唇,下巴戳在他的肩头,故意发问:“夫君还醋吗?”
周琮眼里清晖满载,笑道:“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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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
平德山不比乌黎山高,上山之路经由代代登高之人踩踏之下,愈发平坦。
阿厘伏在周琮的肩头,眼瞧着前方的天空愈加开阔,远处的群峰逐一显现。
约莫一个半时辰,瀑布轰鸣声又近,周琮带她抵达了半山峰。
河水清冽,在上游静静地流淌,却在山崖处犹如海倾,万千一齐泄下。
他们不熟悉此处地形,不敢靠河水太近,只跟着三两游人的足迹,在安全处遥遥俯瞰底下的水雾蒸腾和蚂蚁似的围观人群。
“琮哥。”阿厘忽而好奇:“你说这水中有没有鱼,顺着这样疾厉的瀑布下去,还能活吗?”
周琮将她安置到一颗大石处坐着,拧开腰间的水囊,垂着眼帘喂给她。
“能活与否,跟地势、品种有关。此地来说,除开砸到岩石粉身碎骨的,被水压拍晕应激而亡的,能活下来的不少于六成。”
微微山风吹散他身后的发丝,眼里带着的柔意软化了神?o似的气质,为她托着水囊,是个活生生的爱人。
“这么多啊?”阿厘拍拍身侧,让他坐下来。
周琮却没倚着她,举起水囊如同喝酒一般旷放地痛饮,任水珠顺着唇角泄露几滴,未等沿着下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