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这个侍卫则更为明显,单腿屈膝而坐,百无聊赖地擦剑,偶尔瞥向他们时,跟瞧刍狗别无二致。

十九才不管这几个汗流浃背身材干瘦的罪工的想法,他盘算着时日,前几日的传信该是到贵人手中了,或许让主子歇息休养的调令就在来岭南的路上了。

贵人默许他跟来,定是对主子仍心存疼惜。

只是主子他,大抵是不想过从前的日子了。

连他也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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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厘正在准备午间宴请方远鸿的食材,吃早饭时在她强烈要求下,周琮同意请这提举案前来,商量换岗之事。

阿厘系着襻膊,一股脑把菜都洗净切好,放在一旁备着。

又用从京中带来的平定砂锅慢慢煲着骨汤,她从灶膛里挑出些未燃尽的柴火,用脚踩灭火星,放到外头冷一冷。

做完这些已是巳时两刻了,就等着再过半个时辰炒菜,便大功告成。

阿厘解了围裙,出了岩洞,绕得到木屋前,上了两段楼梯,回到堂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周琮本在里间桌前行文,听闻动静便毫不犹豫地撂下玳瑁紫毫,去堂屋到她身前。

他无奈地拿出帕子,将她额头无意沾染上的灶灰擦净:“都成花猫了。”

阿厘被周琮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包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坐着懒洋洋地抬着头方便他动作:

“可能是方才擦汗时弄上的。”说着她把双手又抬起来平摊到他身前。

周琮又一点点给她擦手,瞧着愈来愈黑的帕子,顿住动作:“我去给你打水洗一洗。”

阿厘玩心忽起,嘟着唇嚷嚷:“不洗不洗,夫君是不是嫌弃我啦。”

周琮向来爱洁,瞧她促狭的大眼,自然晓得她在耍娇。

“是有些许。”他慢条斯理地拿起她方才用过的杯盏:“去洗手时顺便把这个也洗了。”

他反其道而行之,打了阿厘个措手不及。

虽然晓得是在说笑,可到底是被他宠惯了,不由自主地因这玩笑话生出了委屈,居然真的有点鼻酸。

周琮发觉不对,勾起她的下巴,谁知发现这娇儿竟兀自红了眼眶。

他哭笑不得,只好低头亲了亲她那额头,又捧起刚擦完的小手贴了贴,以示毫不嫌弃,喜爱还来不及。

“我欲同娘子一同参与,你又不允。”

阿厘明明竭力嘟唇,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梨涡。

周琮躬身去亲那红艳艳的嘴唇,却被她嬉笑着捧住脸颊阻止。

“你方亲了我的脏手,哪能紧接着就要亲我的嘴呀?”

周琮这回懒得理会她胆大包天的挑衅,掌住娇娘的后颈,施力前压,毫不费劲地衔住开开合合喋喋不休的唇舌。

阿厘所有的呜咽都变成了欲拒还迎,被他压在双枨束腰方桌上,尝了一遍又一遍。

相帮

巳时已招呼三丁去请方远鸿,后者不慌不忙,直到午时多三刻才姗姗来迟。

足足让他们等了

阿厘担心饭菜受凉,时不时地要把先前上的菜再回锅热一热,心里不忿,再看他过来时捻着胡子毫不在乎那副模样,面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周琮几不可见地握了握她,对待方远鸿还是一片平和。

“看来今日提举案公务繁忙。”

方远鸿笑笑:“郎君招待,纵有天大的事也得放到一旁。”

两人寒暄几句,相邻入座。

周琮提起青玉缠纹酒壶,为他斟满:“不知提举案口味,先尝尝看,若不习惯这元正清酒,还有扶头、白玉腴。”

方远鸿自知周琮是有求于他,是以并不客气,端起酒盏,嗅了嗅:“不愧是天下名酒,气味甘香,酒液澄澈!”

周琮给自己斟上:“得提举案喜欢,是最好不过了。”

阿厘在里间听他们说话,此时此刻不由得同前几天的十九感同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