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锐意革新者实繁,成事者鲜,奏效者寥,久者二叁十年,短者叁五载,以晏之之能,辅以群贤,两载也非天方夜谭!”杜宙玄显然是对他极有信心。
周琮苦笑:“可晏之命数将近,不过一载。”
“什么!??”
“晏之身怀恶疾,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以阿芙蓉阵痛缓释,苟延残喘而已。”
“……你……”杜宙玄满眼震惊。
他晓得周琮身有旧疾,体弱多病,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大好年华难逃短折
一腔寄托顷刻间泄去,杜宙玄看着他,神色几经变幻,只余惋惜,叹息不断:“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周琮不显伤怀只道:“晏之辜负杜老期望了。”
杜宙玄摇头:“子言生有涯,长短俱死尔,然惜龌龊修而英才短,皇天无眼呐!”转而问他:“晏之今后如何打算?老叟力所能及之处,莫有推辞。”
周琮垂下眼帘:“余下时日,晏之只愿隐世而居,平淡了生。”
至于相帮……“确有一事,便是我那新婚妻子,心地质淳,倔强执拗,此身故去最是牵挂,虽有安排,还嫌不足,请杜老照拂一二。”
杜宙玄:“晏之安心,老朽必尽力而为。”
周琮点头,长身玉立,窗外昏光倾泻周身,静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带了点点难为情,侧首一笑:“内子尚不知情,劳您帮晏之先瞒着。”
山穷水尽处,明霞出岫,霁月光风。
破功
辞别杜宙玄,周琮一行继续向南。
进入剑南道,山川湖海,是与古北道截然不同的险峻奇伟,林草茂盛,猿啸不歇,行山路间,俯瞰远望,良田遍布低洼之处,田垄清晰,预备即将到来的播种时机。
在越过与古北道交接的高耸山脉之后,天气明显更暖了。
胡明、十九、阿厘三人体质优良,不约而同地脱了棉袄,换上了稍薄的衣衫。
周琮仍时时披着大氅,阿厘摸着他的手也是冰凉的,纳闷着担心。
周琮只说是药性微寒,不碍事。
待阿厘心中存疑想要刨根问底之时,他便捏着软绵绵的腕子,那里皮肉瓷实,使点劲才能感受到骨头的存在。
故意取笑她不若他皮肉单薄,一身软肉厚实,抵御风寒不在话下。
阿厘被他说的窘迫,便不好意思再发问了,只在心里叽叽咕咕地唾弃,晚上行房的时候他分明很喜欢自己这藏肉的身子,每每抚摸揉弄爱不释手,青天白日里就换了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想来憋闷,他们从鳌山县启程之后就没再做过了,阿厘有点渴望,有时候做点小动作撩拨他,周琮却清心寡欲,便是那物坚硬,也不肯同她亲密,顶多是无奈地用他冰凉怪冷的指头插穴,引得她正经时候瞧见他那双漂亮干净的指头就流水…………
自从跟他心意相通之后阿厘便没再自怨自艾过了,可能是远离人迹的关系,她愈发大胆,心中委屈,竟在宿在驿站的晚间真的同他说起这事。
“郎君……”他们同床共枕,阿厘压低声音,趴到他胸膛上,一双大眼在夜色里异常明亮,唤了之后伸头去亲他的下巴。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