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好在那赶车的大汉身形彪悍,却极好说话,中途停下,帮她拿了行礼中的被褥。

阿厘用一床被子将周琮裹了起来,其他的则是堆在漏风的缝隙处。

连周琮冰凉的双手都被她塞进自己热烘烘的怀里焐着。

小娘子梳着单螺髻,为了方便干活戴了了发巾,靛蓝的绸子裹着黑亮的青丝,白生生的一张小脸上面颊又清减了几分,显得那双杏眼尤其地圆润,现下蹙着眉不知在担忧什么,抱着他的小臂,咬着粉嫩饱满的下唇失神。

但心成这样,可不能再让她路思乱想下去。

周琮依旧带着凉意的指尖顺势捏了捏那柔软的胸脯,果不其然见她冲他瞪圆了眼,顾及着外边的大汉,无声地控诉他怎么都到这步田地了还做这轻佻之举。

周琮慢条斯理地揉弄着,面上一派无辜,肤少血色,修眉秀鼻,桃花眼含春波:“娘子在想什么?”

阿厘深深觉得周琮已经不是以前的周琮了,简直是越来越……放荡。

“郎君这是在做什么!?”她眉毛直立,用气声反问他。

周琮动作不停,身体陷在碧色锦缎被子里,眨了眨眼,毫无羞耻之意:“暖手。”

阿厘被弄得软了半边身子,正好逃避满心的愁绪,嘟着唇倚到他怀中,湿漉漉的眼仁钩子似地看向他,琼鼻轻轻哼哼,耍娇索吻。

周琮贴了贴她的鼻尖,合上眼皮小口细致地去亲小娘子的唇瓣。

一会还得下车,他便克制着不弄得太明显,可阿厘正需要发泄情绪,急急忙忙地进攻,竟勾着他的脖子不许他浅尝辄止。

周琮无奈,揉了揉她的后脑,唇舌交替的间隙偏了头,挨着她的鬓角稳住气息转移她的注意力。

“……马上就到砚山了。”

“嗯……啊?”她拉开距离,肉红色的唇微张:“我们还要经过砚山吗!”

周琮才跟她解释,原来外边的那个汉子是他的旧仆,名唤胡明,原为百楼侍卫,在周琮协助下假死脱离,过了许多年的普通百姓日子。

这回要跟他们一同前往银矿,既是自己人,那绕路去砚山祭拜便是轻而易举了。

在她惊喜的笑靥里,他满眼柔情。

按照他的安排,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是这个人带她回京,帮他的阿厘过上顺遂富足的一生。

发烧

穷冬叁丈雪,劳车碾冰辙,蒙蒙楚天翳,迢迢千万里。

说那官道积雪未消,毂辘人力推行,铁??上凝结白霜,马儿披着毛毡艰难前进。

足足叁天叁夜,才到新安道最北面的怀庆县。

之前离平京近的路上的驿馆还算舒适,等到了新安道地界的却是连整洁都称不上。

胡明去安置马车,阿厘照例把桌椅床榻擦拭一遍,热水有限,她就着冰凉的井水,先是冰寒刺骨,后来几乎没了知觉。

周琮正在发烧,眼皮半垂,整张脸都透着蒸熟般的红晕。

阿厘扶着他在床上卧下,他神志不清地陷在软枕里,下意识地捉住她冰凉的双手,贴着自己脸颊。

他发烫的鼻息熏着她的指腹,阿厘坐在床边,看着他这副混沌脆弱的模样,心头泛起无尽的酸楚。

方想抬起胳膊肘擦擦眼角,就被周琮急急拉住,不愿这冰冰凉的物什离开。

阿厘只好等自己的手被他炙热的体温焐热了,才得以抽出来身去冰了巾子给他搭在额头上,然后从行囊里找出祛热的草药拿到厨房煎,又趁着烧火的间隙烫热另一条巾子给他擦身,自己也麻利地洗了个澡,胡明就敲了敲门把煎好的药送了上来。

阿厘力气太小,胡明坐在床沿把周琮抱起身靠着自己,阿厘一勺一勺地给他喂下去,周琮意识薄弱,但还知道吞咽,没用太久便将大碗里的草药喝尽了。

“还好能进药……”阿厘眉头稍松喃喃。

胡明看着阿厘给他擦拭唇角残余的药液,幽幽道:“主子喝惯了的,之前犯病比这严重的多,也是躺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