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因为学校的事?”
白绍霆问她?。
她?从自己?的世界抽离,有些诧异,原来白绍霆也关注了这个比赛。赛事公.众.号上的通告,他也看到了。
橡皮章不?似油画般容错率高,稍不?注意,就会将线条刻断,此刻就是如此。
看着杂乱的线条走向,她?一时想不?出弥补的方法。
这提醒了她?,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简简单单粉饰太平。
白绍霆能用钱控制住网上的舆论,然后呢?和她?一起?上课的同学,她?每天都要?面对?。
她?完全能猜到他们会怎么说她?,因为他们和她?一样,搞艺术创作的人,心高气傲,都将自己?的作品视为珍宝,憎恨所有剽窃行为。
以后校内的比赛,她?还有资格参加吗?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
残阳如血,在白绍霆脚下铺开。客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好像真的被?鲜血铺洒,淋漓尽致的景观。
方才在橡皮章上刻的,本就是一小幅夕阳落日的风景画,这一刻,橡皮章上的内容由平面变为立体,在白似锦眼前呈现。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闻到了自己?受伤的血腥味。
白绍霆的影子是又大又黑的一团,在画面中显得尤为突兀。她?弯下腰,想要?用手去碰那一团影子。
但很快,影子主动朝她?靠近,恨不?得快速黏在她?手上。
有趣又诡异。
“你?怎么了?”
他开口问她?。
白似锦眼前的画面一瞬间崩塌,她?看到白绍霆了。
对?啊,她?刚刚怎么了?身上的每一寸好像都变成了染料,只为自圆其?说,作茧自缚。
白绍霆皱了皱眉,想继续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回?过神后,她?大脑放空,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来找他。她?只想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再去学校,不?想面对?无端的指责。
她?想要?逃离。
许久,她?缓缓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直接出国吧。”
直接一步到位,以终为始。
她?想要?的安慰与陪伴,白绍霆给不?了她?,好在他有足够的钱。
白绍霆微微愣了一下,仅仅沉吟了一两?秒,就拍板决定。
“可以,我让人给你?订机票,你?先到巴黎适应几天,那边的学校我很快会为你?找好。”
“你?一个人在那里,要?照顾好自己?。”
哦。
就这么决定了。
杀伐果断,斩钉截铁,白绍霆的一贯风格。
挺好。
白绍霆转身走进书房开始打电话,白似锦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在莫名其?妙地发?抖。
内心的无助被?彻底吞噬,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可她?依旧感到痛苦,于是又拨了一遍孟繁泽的电话,还是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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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巴黎的国际航班上,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之前从来没有梦到过那一段时间的事。
虽然有过美好的片段,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回?忆起?。
她?对?雕塑的喜欢与着迷,都源自那段时光。
那是她?被?绑到那个鬼地方的第三?天。
天微微亮起?,她?悄悄向外?走去,看到门口有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在用泥巴堆砌着什么。
她?看了一会,竟入了迷。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孩,是头?目的孩子。
在男孩发?觉她?的目光,猛然回?头?的那一刻。睡梦中,她?骤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