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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孟繁泽放轻脚步进了卧室,从身后将白似锦抱住。
睡梦中,她像有感?知似的,哼哼了几声,转身回抱住他?。
“孟繁泽......”她迷迷糊糊唤着他?的名字,浓浓的鼻音。
他?的心猛地一颤,低着声音:“宝宝,我在。”
她闷哼一声,又是一句听不清的呓语。
好?可爱。
孟繁泽不自觉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许久,他?眼底似水的温柔一点点地消失,漆黑的瞳仁宛若千尺深渊,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沈确说到做到,又寄来了一枚U盘。
拿到文件袋的那一刻,孟繁泽的呼吸不可避免地错乱了一瞬。
他?明明可以扔掉,可不知怎么的,偏要?插入电脑完整看完,似是一种不可抗力。
以纯粹旁观者的形式。
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下,他?也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己,而是疯得不成样子?。
视频储存的时间,是白似锦来巴黎的第一年。随着进度条推进,陈旧的回忆徐徐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他?从昨天?的视频里看到的熟悉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但足够两个人居住,各种各样的书?籍、雕塑作品零零散散地放着,错落有致,还有一台偌大的钢琴。
“吃蛋糕吗?”他?问她,她正趴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雕刻着一块小木头。
见她不搭理他?,他?自顾自地走进,看见她正在雕刻的东西,十分不要?脸地说:“这个木雕小狗是送我的吗?”
她微微抬头,无?奈又专注地注视着他?。
“送给?你了,生日快乐。”
沈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兴奋而异样的光芒。
“你还记得?”
她点头,“嗯。”
看到这里,孟繁泽攥起拳头,醋意从心底蔓延。明明他?才是白白的狗狗,那个木雕小狗,大概率是给?他?的。
这样想着,他?愈发生气。
沈确将木雕小狗放于手心,开心又满足。
可白似锦却不想再给?他?了,又夺了过来。
“其实......这个没想送你。”她低沉着声音,突然又反悔了,方才只是一时冲动。
孟繁泽被这句话牵动,心猛地一颤。
“你要?是想要?,过几天?我再给?你做一个,但这个......”
“你还给?我吧。”
“可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把这个送给?我,我才会快乐。”沈确言辞恳切,看似是请求,却不容反驳。
经历漫长的沉默,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给?了他?,有些失落。
别给?他?,别给?他?......
屏幕外,孟繁泽在心里不断默念,下意识较劲。然而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那只可爱的木雕小狗最终还是落入了沈确手中。
他?触摸着视频里的白似锦,像是在摸一团空气,一片空白,五年里没有彼此陪伴的空白。
冷冰冰的屏幕再度提醒他?,他?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沈确笑了,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白白,忘记他?吧。”
......
下一段视频,是白似锦被关?起来,不见丝毫光亮的那段时间。
剜心的疼痛不断传来,孟繁泽不敢相信沈确会这样对她,心疼、愤怒,两种浓烈的情感?一齐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看着他?的白白在阴暗的房间里被锁链捆住手脚蒙住双眼,不停地发疯、嘶吼、精神崩溃......
怪不得她会这么怕黑,一时间,孟繁泽心如刀绞。
他?根本?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关?闭了这条视频,对沈确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接下来的视频,紧闭的门终于打开,